她聞著玫瑰浸水後的馥鬱香氣,細細品味是嗎。
他是怕沈雪妮心裡膈應,才讓人很快撤了跟官曉的熱搜嗎。
他會在乎沈雪妮這個老婆心裡的感受嗎。
放下保溫杯,“彆看了。既然都結婚了,你還一直看乾嘛?”沈雪妮輕輕訓三觀被餘澤懷的五官給完全帶走的滕麗華。
“唉,爆料而已,誰知道是真的假的,這種男人,要錢有錢,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更有能力,英年早婚是得多想不通。我覺得他根本不可能結婚,那麼花的男人怎麼會願意走進婚姻的墳墓。”滕麗華酸酸的不信男神已經有妻室了。
“婚姻的確是墳墓,是人都不該走進去。”沈雪妮搖搖頭,無奈喟歎道。
“我才不信這個餘總結婚了。”滕麗華嘟嘴說。
有個說法是,人隻願意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
“不信就不信唄。”沈雪妮見滕麗華越來越迷戀餘澤懷的皮囊,還有他的金錢,遂選擇不再打擊她了。
不過沈雪妮開始在心裡暗忖現在的餘澤懷算結婚了嗎。
反正也是一場喪偶式婚姻,說不定過段時間,就恢複單身了,他結婚的事,真的不足為人稱道。
沈雪妮在餐廳吃完午飯,回到休息宿舍裡睡了一覺。
部裡崇尚節儉,分給他們的休息宿舍並不奢華,就是簡單的上下鋪,有些像大學宿舍。
下鋪是書桌,沈雪妮在書桌前看了會兒德文辭典,練習了會兒德語口語,中午吃的食物在胃裡開始被消化,新陳代謝讓她感到有些困,她埋頭趴在書桌上睡了一會兒。
迷糊裡隱隱約約做了個夢。
夢見了,兩年前,她嫁給餘澤懷的時候。
*
當時也是個冬天,剛滿二十二歲的沈雪妮還在京北外交學院上學,念到了大四上學期期末。
眼看要迎來畢業季這個重要的人生轉折,她將所有不著邊際的想法全部放到一邊,正在心無旁騖的準備報考外交部翻譯司的職位。
某日去完圖書館上完自習後,回宿舍的路上,她二哥沈祁遇給她打了個電話,說起家裡安排了她跟一個人相親,顧慮到她現在準備報考的職位是在外交部,以後要是入職了,免不了被到處外派往國外,跟著部裡的領導天南地北的隨行做翻譯,到時候可就沒有機會談戀愛了。
沈祁遇建議自家小妹最好是在這時候去相親,跟合適的對象穩定下來。
如果能領證結婚,那就十全十美了。
沈雪妮心裡很抵觸這樣的安排,自上大學伊始,沈家得知她的職業規劃,就一路給她安排了不少相親對象,都是些在國內豪門跟高門圈子裡出身矜貴的優秀青年。
但是沈雪妮沒有一次願意出去跟他們見麵,每一次,她都用她年紀還小,先不急這樣的理由做拒絕。
直到那日,二哥沈祁遇在電話裡說:“妮妮,這次爸媽可能真的是想把你嫁出去了。大哥在國外出事了,被扣了。”
大哥沈時風在外交部剛做上二等秘書銜,當時被外派在國外,沈家人都知道這事,還以為是沈時風的仕途迎來了遠大前程,哪曾想一秒天堂,一秒地獄。
現在沈時風在國外性命堪憂。
外交官這個職業根本不是外人想的那麼威嚴輕鬆,它意味著一旦在險惡的國際環境裡出事,會把人最寶貴的性命都賠上。
沈雪妮從沈祁遇的口吻裡,猜出沈時風應該是惹上了大麻煩。
前幾次,安排她去相親,都是沈家父母跟她打電話,這一次,是二哥沈祁遇親自打來。
因為沈祁遇在家裡跟她的關係最親近。
她有兩個一母同胞的哥哥,大哥沈時風,二哥沈祁遇,兩人從小都很寵她,總是開她微笑說,我們妮妮是世上最美最有才華的女子,將來要是嫁人,我們都舍不得嫁的,妮妮最好一輩子都不嫁人,被家裡倆個哥哥一直寵著才好。
沈母楊萱麗聽了這些沒氣度的胡言亂語,總是訓斥這兩個臭小子,哪有勸自己妹妹不嫁人的,一輩子不嫁人,呆在家裡當老姑娘,會被外麵的人給冷言冷語的嘲諷一輩子。
可是隨著沈雪妮的年歲漸長,沈時風跟沈祁遇兩個男人是真的不想自己的寶貝妹妹出嫁。
因為沈雪妮這個女孩子真的太美好了,這世間真的很難找到有能讓他們瞧得上的男人來做他們的妹夫。
然而,那天素來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妹妹出嫁的沈祁遇在電話裡無奈的歎氣說:“現在隻有他們家能救時風出火海。但是他們想要跟我們聯姻。”
沈祁遇是個克己複禮的公子哥,舉止穩重,言談溫雅,他把話說到這份上,冰雪聰明的沈雪妮完全理解到了,這一次,她去相親是勢在必行,不容她拒絕。
不比以前,根本沒興趣了解對方的姓名,沈雪妮乖乖的懂事的問:“是哪家的子嗣?”
“餘家,餘澤懷。”沈祁遇輕聲說出這人的家門。
“……”
這個名字如雷貫耳,沈雪妮在電話這端聽得長時間的怔頓。
沈祁遇再次重重歎氣,“我知道他名聲不好,天天犯事,還到處招蜂引蝶。但是在這樣的節骨眼,我們也沒有彆的選擇了。妮妮你跟他見一見,要是跟他實在處不了,我們就另外想法子。”
“我……他……”沈雪妮渾身發顫,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懵怔了好幾秒,才對著聽筒說:“我考慮考慮,稍晚一些給你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