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覺得她很好。(1 / 2)

玉露凝棠 一枝嫩柳 4905 字 2個月前

方幼眠一聽,心裡霎時有些數了。

想來是家中開席接客那一日,她支開小丫鬟把包袱遞給馬夫的事情被二房的人給暗中看見了,故而來找她發難。

見到方幼眠被她一句話塞得沉思,二房心裡瞬間有了底氣,至少她默認了這件事情是的確有的。

那日二房媳婦興衝衝回去跟二房說,抓到了方幼眠的把柄,從寧王的手中救治人有希望了,二房起初還不相信,方幼眠自打當家開始,不光是她們二房,就連三四房,甚至一些旁支,乃至她的婆母崔氏都在找她的把柄,至今沒有抓到什麼過錯。

眼下,就這樣輕易的被瞧見了?還看得十分真切?二房媳婦說得煞有其事,隻怕是真的。

二房雖然興奮,到底還是謹慎留了一個心眼,二房媳婦說已經派了人跟過去查了。

婆媳兩人等了一會,派出去的人來回話,說是已經將人給扣下了,套了那個馬夫,還翻到一筆十分客觀的銀錢,其餘夾帶的東西,有科考的書冊,女子的釵環,男子的衣衫,並著瀛京的風味小食,零零散散一大包。

“好啊,可算是抓到把柄了。”二房媳婦十分興奮拍著手。

她那個不爭氣的男人喻秉為了一個粉頭得罪了寧王,至今還在府衙裡麵拘著,前些時日還被人打了,似乎是看在喻凜為朝廷立功回來的份上,府衙的人總算是沒有動手再打人,還允許二房的人籌備東西去探視,就是沒有準話什麼時候能夠將人給放出來。

想來,還是要再過過長房喻凜的門路。

二房細細回味那些東西,又問了一遍銀子的數額,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多是一些散碎的,她想了一下,心裡還是有些疑雲,“這麼點錢……?”

即便是查賬,恐怕也不好查。

多少雙眼睛盯著方幼眠呢,二房早派了人在管事那頭盯著,方幼眠安分守己,沒人給她遞風聲,所以,這錢就算是貪的,也沒什麼大空缺可找。

若真是明顯,隻怕她的人早便來說了,幾房也定然已經察覺。

二房媳婦卻不這麼認為,“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她往外運銀子貼補娘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要不是暗中有鬼,何必偷偷摸摸,婆母彆思慮過頭了,夫君還等著我們想辦法呢,若真錯過了這個,哪裡還能找到長房的把柄?”

二房咬咬牙,的確。

她和崔氏的關係並不好,如今崔氏得封誥命,依仗著喻凜春風得意得很,往前就清高,現在更是用下巴尖看人,要想去找崔氏幫忙,是不大可能了。

也不是沒有想過走喻將軍的門路,這是男人們的事情,她家的男人也去找過長房,對方回絕了,說什麼秉哥兒的性子被家裡給慣壞了,合該磨一磨,眼下真是個機會,挨過這一陣,定然不會有事。

當真不是自家親生的兒子不心疼,二房撒潑了許久,被她男人給責罵一通,說她往日裡不好好管教拘束,兩人吵了許久。

本來就想著,要不找找方幼眠,可一直找不到什麼機會,眼下的確是把柄。

二房媳婦提議,“那方幼眠是個軟和的性子,不管這件事情真不真,婆母您不如就做定這件事情,私下找她,好生‘勸一勸’...”

揣著一肚子算計的婆媳兩人,打聽好了時日,即刻就上門來玉棠閣擺台子。

本以為方幼眠沉默是心虛,二房就趁著她默然的空隙敲打了一番,把心裡的成算用為她考慮的角度給說了出來。

“你家裡的情況,我這做嬸嬸到底是知道些,你從家裡庫房拿些貼補娘家,情有可原,這件事情既然叫我知道了,我私下裡尋你也不算不可以商量....”

商量?方幼眠抬眼看著二房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就覺得醜陋好笑,跟方家嫡母找她的時候,真是有得一拚了,明明是她們有事求人,卻要做出一副施舍的好人情態。

都以為她年歲小,性子軟,背後沒有人幫襯,所以都來欺負她,拿捏她。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是為了喻秉得罪寧王落獄的事情。

想要她去給她們想辦法。

她垂眼,纖長濃密的睫毛蓋住了眼底的譏笑,抬眼之時眸中恢複一片清明,她淡聲解釋,“我的確是給家中寄了一些銀錢和吃食,可那些東西,並非是借著掌家的名義從中公扣下來貼補的。”

隻見方幼眠不買賬,二房心裡也有點急了,“你這是否認了?”

“媳婦沒有做過,自然沒有辦法認。”

“既然不是中公的錢,你哪來那麼多銀錢往家中寄?總不會是你的月錢。”方幼眠的月錢,二房是知道的,沒有這樣多。

難不成是喻凜給的?又或者老太太?

不管何種原因,都令人嫉妒。

方幼眠沉默,她不想將暗中在做的營生告知二房,一時找不到什麼好的借口,她在京城沒有什麼人可以托付,能夠幫她撐著。

就算不是在京城,彆的地方也沒有。

二房見她不說話了,心裡回穩,沒有再用震懾的語氣,反而軟了下來,“嬸嬸也知道你麵皮薄,今日是來得急了些,說話不中聽,或許嚇到了你,可你也要清楚,這樁事情若是被你婆母知道,又該如何?”

“不如好生想想罷,若是想明白了,去嬸嬸那邊坐坐,咱們有話好好說。”側麵叫她自己想,是要吃敬酒還是罰酒。

喝了一盞茶,二房帶著她的媳婦走了。

方幼眠默然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沉思,好一會叫小丫鬟進來把二房收走的茶盞給收走。

雯歌外出回來後得知了此事,提議方幼眠將事情告知老太太。

她卻沒有拿定主意,還在考慮。

“若是祖母知道,隻怕煩心擾神。”何況她在外麵的營生,總不好叫人知道。

“您在京城沒有人可以依靠,整個家中,唯獨老太太多疼姑娘一些,您如今遇上事情,尋找她老人家幫忙,她定然會幫的。”

“按理來說,二房的叔叔難道跟祖母的關係不更親厚麼?”

二房是老太太骨肉相連的親人,她方幼眠算什麼。

“且再看罷。”當務之急,不是二房,而是馬夫的包袱有沒有送回去了?

若是耽擱了,嫡母發難,影響了妹妹看郎中養身體,弟弟的日子也不好過。

“你這兩日留意找那人,看看包袱可有寄出去了?”她想的是,隻要寄出去了,二房的人就算是要鬨,也找不到什麼告處。

誰知二房的人有沒有影,萬一就是虛張聲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