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陸將軍相比,我這肯定是雕蟲小技了,沒有什麼稀奇的。”虞寧客氣地回。
“我以為謝三娘子端莊嫻雅,是不擅拳腳功夫的,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身手,當真驚喜。”
陸承驍抬頭看了虞寧一眼,觸及虞寧自上而下看過來的眸子,臉不自覺地有些紅。
他輕咳一聲移開目光,不敢再看了。每每麵對這張美若神妃仙子的臉,總是移不開眼,但本為閨閣女子必是柔弱的,現在看來,卻是他想錯了。
“端莊嫻雅……”虞寧坐在馬上,呢喃著陸承驍誇讚她的詞語,彎唇輕笑,叫了陸承驍一聲。
“陸將軍說我身手好我敢答應,但若說我端莊嫻雅,卻不敢應,因為我可能與這些詞,相差甚遠呢,如果陸將軍喜歡端莊嫻雅的,往後相處久了卻發覺我胡攪蠻纏,蠻不講理,那可怎麼辦?”
陸承驍望進這雙美眸中,微微失神,“無……無妨,謝三娘子怎樣都好,怎樣都好。”
虞寧沒忍住笑了一聲,心道陸承驍在這方麵純情得很,這兩句話回的當真是有趣。
“哦~這樣啊,那就多謝陸將軍抬愛了,以後多多包涵。”
陸承驍接不上虞寧這樣明目張膽的話,他隻能紅著臉扭回頭,不再說話了。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隻有緊跟在後麵的謝家兄弟倆能聽見,但即使是這樣,陸承驍也是克製不住地心虛臉紅。
虞寧倒是神色如常,絲毫看不出來她剛剛還在暗戳戳地調戲男人。
幾人說話間,迎麵走來一對身穿黑色鎧甲的隊伍。
隨龍衛隻守衛在天子身側,來人是誰不言而喻。
眾人下馬,俯身行禮。
虞寧雙手不能碰韁繩,她急著下馬卻沒有扶手給她扶著,還是旁邊的陸承驍搭了把手,一時忘了男女大防,扶著虞寧的手臂將她從馬上帶了下來。
聖駕沒有停留,隻是從他們旁邊過去,似是偶然經過而已。
兩方人馬短暫交彙,然後錯身而過。
虞寧微笑對陸承驍道謝,然後又請他幫忙,“陸將軍,麻煩你再扶我上馬可好?”
“好。”
他們身後,已經走過的人駐足停下,轉頭回望這邊。
沈拓眸色如常,唯獨手中韁繩攥緊,手臂上青筋畢露。
“奸夫yin……”
武纓沒聽見陛下在說什麼,連忙問了一句,“屬下沒聽清陛下吩咐什麼,可否重複一遍?”
沈拓掃他一眼,冷笑一聲,“你去問問謝挽瑜,讓她找的人什麼時候能有消息,再沒有進展,她差事她就不必做了。”
“……是。”武纓往不遠處的人群裡望了一眼,一派正色地應下。
其實他不懂,陛下找到人明明就在眼前,為什麼還要讓謝大人再費心費力去查,讓一個謝家人去找另一個謝家人,這有什麼特殊的用意嗎?
嘖嘖,君心難測啊。
*
虞寧手上受了傷,她被送回了營帳裡,找了太醫來上藥。
霍氏心疼不已,不讓女兒在出去了,就連晚上的晚宴都告假不用去了,隻讓虞寧待在營帳裡好好休息。
夜裡,虞寧用過晚膳,在謝妤華和小寶的陪伴下散步,在外麵走了會,看看月光,然後就各自回了營帳休息。
“外傷還要服藥?包紮的時候許醫師你說過這傷不重,不用喝藥的呀。”虞寧看著麵前端著一大碗黑黢黢湯藥的女醫,有些抗拒地問:“這個藥,我能不喝嗎?”
她抬起被包裹起來的雙手,無奈道:“許醫師你看,我手上都是外傷,已經上過藥膏了,這湯藥就不必喝了吧。”
許醫師名為許如煙,是宮裡的女官,專門負責女眷病症。
許如煙眼神閃躲,臉上卻掛著溫柔和善地笑,將手中托盤往前送了送。
“要喝的,可以儘快痊愈,謝三娘子就不要推辭了,霍夫人要是見了你這樣,可要擔心了。”
“那好吧。”虞寧就怕親娘擔心,許如煙一提到霍氏她就沒話說了,隻能乖乖喝下。
許如煙盯著虞寧將一大碗藥膳喝完,她狠狠鬆了一口氣,端著空碗撤了出去。
謝天謝地,謝三娘子沒懷疑什麼,可算是喝了。
謝三娘子千萬彆怪她,這藥可不是她給的,天威在上,她也是沒辦法,隻是保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