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寧耳垂被咬了一下,她想躲開,但錮在腰上的手掌不允許她退縮。
男人的喘息聲鑽進耳朵裡,渾身上下都如過電一半,酥酥麻麻。耳垂被撚磨,唇瓣微微張開,擋不住強勢的入侵,唇齒交纏,讓人無法抵擋情潮激蕩。
沒有人能抵抗住這樣的引誘,無論是這張俊美冷傲的臉龐,還是九五之尊的身份所帶來的不可冒犯之感,都叫人沉迷在不可言說的禁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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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慈殿後院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纖細的人影從門縫裡溜進來,再輕手輕腳地關上門,仿若做賊一般。
“三娘子!”彩練一直蹲守在後門處,一見虞寧回來就馬上將其拉住,“娘子,太後娘娘方才派人來宣召您,已經過了有一會了,奴婢用洗漱上妝的借口拖住了,娘子快去換衣裳見太後娘娘吧。”
虞寧還有些暈乎乎的,直接被彩練拉進了寢殿,非常順從地換衣上妝,仿佛一個失了靈魂的木偶。
“娘子?”彩練猶疑地看著虞寧,磕磕絆絆地問:“娘子夜裡出去,可是見到陛下人了?辦成了娘子所願的事情?”
她本不該問主子的私事,但三娘子看起來丟了魂似的,就沒忍住關心了一句,“無論成與不成,娘子一會可要打起精神啊,太後娘娘的人就在前院等著呢,娘子就要去祥雲宮了拜見太後娘娘了。”
“嗯,我知道了,彩練,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料。”
她可能沒有辦法回報一下了,因為她徹夜不歸的幾個時辰裡,犯下了一件滔天大罪。
虞寧絕望的捂住臉。
她走的時候沈拓還沒有醒,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了,直接跑回來了,也不知道沈拓清醒之後要怎麼跟她算賬。
本來是打算賠上一條命換來家人安穩的,但現在她又沒把持住……她要是再去請罪,沈拓不會以為她欲拒還迎,還賊心不死貪圖什麼吧?
天地良心,不是她先動手的,希望沈拓隻是喝醉了不是失憶了,到時候彆將錯誤都推到她身上跟她算賬。
收拾一番,虞寧往祥雲宮走去。
祥雲宮內,霍氏已經等待多時了。
虞寧直接被宮人帶到了祥雲宮的偏殿去見霍氏,沒有拜見謝太後。
一見女兒氣色紅潤的出現在眼前,霍氏當即迎了上去,淚眼朦朧的看著虞寧。
“我的寧兒,你心裡究竟有什麼事,你跟娘說,咱們有事一起擔著,你可千萬彆想不開啊。”
霍氏看了虞寧拖李尚宮送回家的信件,信中滿是關切,但霍氏了解虞寧性格,仍是從裡麵讀出了不尋常的意思。
這不像是家書,倒像是絕筆信,好似寧兒以後都沒法在身邊儘孝了,所以才將所有事情交代清楚。
“娘……”
虞寧知道自己前幾日是有些衝動了,腦袋一根弦繃著,好多事情不過腦就做了。
但經過昨天一番鬨騰,她已經冷靜很多了,沒了自尋死路的念頭。
虞寧看霍氏這樣,她也跟著難受,低著頭說:“娘,其實我說謊了,我沒有如實告知之前的身份,怕給家裡惹來笑話,也怕自己惹上麻煩。”
“娘,我從小在邊境的土匪窩裡長大,在去青雲城之前,我就是個土匪……”虞寧小心看著霍氏的神情的,心中忐忑。
“原來如此,怪不得大理寺一直揪著你的過往不放。”
霍氏珍惜地看著女兒,認真道:“沒事的寧兒,沒事的,無論你是什麼樣,娘都會保護你的。”
“寧兒你放心,那都是之前的事,你在那裡長大,許多事無法選擇,這怪不得你的,太後娘娘昨日為你求情,陛下已經同意放你歸家了。”
虞寧愣住,驚訝道:“陛下同意放過我,讓我回家了?”
那……是她理解錯了沈拓的意思,原來沈拓沒想報複她嗎?
想起昨日夜裡發生的事情,虞寧一身冷汗,連忙道:“娘,我現在就能出宮了嗎,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在沈拓反悔之前,她得趕緊走。
不僅要出宮,她還要想辦法帶著小寶出京,反正要離京都遠一些,她再也不想回來了。
“對。”霍氏想到大理寺少卿崔淮對侯府的敬告之言,有些心疼地拍了拍虞寧的手,“娘是來接你回家的,不過還有一件事娘要如實告訴你,你的婚事……怕是不成了。”
通過崔淮勸誡的話,陸家長輩大概知道了天子的意思。
謝太後專政多年,陛下打壓謝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謝家將要敗落,但陸家是風頭正盛的時候,在違逆天子和放棄聯姻之間,陸家選擇了後者。
虞寧能接受婚事吹了,說不上傷心,隻是有些唏噓。
其實她也想清楚了,她不喜歡陸承驍,還是不要耽誤人家了,陸承驍值得更好的姑娘,而不是她這樣三心二意,一身牽連的人。
謝太後派人送霍氏母女倆回了家,一路上,虞寧對霍氏說了許多在雲霧山的事情,但有關於沈拓的,她還是給隱去了。
她想出京肯定是要征求霍氏的同意的,所以虞寧已經想好,這段時間將她和沈拓之間的事情如實告知霍氏,但這需要時間緩和,徐徐說出來,不然她怕霍氏心裡承受不住。
回了永寧侯府,虞寧整個人輕鬆了些,但心裡還是惦記著宮裡的事。
寶文閣那夜發生的事情猶如石頭壓在虞寧心頭,她拿不準沈拓的意思,也不敢去試探天子的仁慈,所以隻能暫且躲躲風頭。
恰好霍氏要回娘家省親,一去三個月,準備帶著虞寧和小寶一起回娘家看看。
虞寧滿口答應,恨不得立馬離開京都。
隻是在出京之前,還需去參加一次長公主府的宴席,長公主點了名要見虞寧,也不知是何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