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走得很平靜,甚至有點開心,我知道她中風後一直覺得是我們的拖累,”劉章看著遠處的山,“但我和幺妹不是這麼想的。”“我明白。”
楊繼西已經記不清劉母是什麼時候去的了,但肯定不是這個時期,不知不覺中有什麼也發生了改變。
石頭喘著氣告訴楊繼康家裡有人來報喪,楊繼康二話沒說就給組長請了假,“我這肯定兩天不能來,請隊長再拉一個過來頂上。”
“知道了,你快去。”
組長揮手,楊繼康摸了摸石頭的腦袋,便先一步下山了。
和楊繼西他們會合後,一行人往老馬溝而去。
劉家已經有幾個人在幫忙收拾了。
劉母早就被換上衣服,進了棺。
就擺在堂屋裡。
“三嫂,三哥,康哥,二娘。”
楊幺妹看見他們後,連忙招呼著。
“彆忙活,”楊二奶奶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來。”
楊幺妹眼睛發酸,劉章過來摸了摸她的頭,“你去陪孩子,這邊有我們。”
劉章的兩個舅舅很早就過來了,他們離得不遠。
喪事辦得很簡單,這年頭不敢請道士,但是隊裡的老輩會主持哭靈和守靈。
楊繼西這些沾親帶故的人,也披上了麻布,晚上守夜也是一人守半晚。
忙了兩天,劉母下了葬。
吃了午飯,楊繼西等人也準備離開。
劉章和楊幺妹把剩下的一些花生米酒啥的分給他們帶回去。
這是他們的心意,大家也沒拒絕。
經過兩天的相處,孫桂芳也多少了解了一些楊二奶奶,發現對方嘴皮子很厲害,可心卻很軟。
而楊二奶奶當著楊繼西和楊繼康的麵,也說不喜歡、見不慣楊老婆子,還讓孫桂芳彆學對方那一套,假兮兮的。
楊繼西和楊繼康就當沒聽見。
回到家,楊繼西把劉章兩口子給的東西拿出來,楊老婆子掃了一眼後問道,“辦得熱鬨嗎?”
“一般,大夥兒都忙著上工,隻有吃飯的時候人多。”
這也是實話了。
“親家也是沒福氣,走這麼早,”楊老婆子一邊說,一邊收起了那些東西。
結果楊繼西清咳一聲,跟了上去,“娘,這次的禮錢桂芳墊付了一塊。”
“一塊?!怎麼給這麼多?!”
楊老婆子瞪大眼。
“....康哥給的一塊,二娘也是一塊。”
本來他們關係最親,所以楊繼西和孫桂芳商量後,先給大家墊付了一塊,他們自己也出了一塊,劉章和楊幺妹不想要,被楊繼西說了一頓才收下。
一聽另外兩家都是給的一塊,特彆是楊二奶奶也隨了這麼多,楊老婆子即便再不舍得,再不爽,也得出這個錢。
“家裡錢緊得很,等有錢了我再給桂芳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