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卡納斯特的乾渴感愈發強烈。
想攥著她的手,想將獠牙刺入她的血管,想看她露出恐懼又癡迷的表情。
狩獵的欲望幾乎無法壓製。
和時常饑餓的混血種不同,他的家族豢養了很多人類,可以24小時供給新鮮血液。
作為血統純正的血族,在夜幕剛剛降臨時,西奧多就已經吸食了足量的、新鮮的血液。
血族在飽腹狀態下很少失控,但就在聞到時歲血液氣味的瞬間,饑餓宛如失控的潮水般襲來。
……好香。
那是比起他吸食過的任何血液都要香甜的氣味。
她大約在緊張,心跳變快帶動著血液流速加快,誘惑著西奧多上前咬破她的喉嚨。
西奧多盯著時歲的脖頸處,他有著上前將那一點血液舔舐掉的衝動。
但想到那是安德那樣劣等的血族留下的痕跡,西奧多就覺得惡心。
西奧多微微揚起下巴,用命令的語氣詢問:“告訴我名字。”
時歲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報了家門後問:“你是……?”
“西奧多·卡納斯特,我隸屬權杖家係,親王血脈。”
誰問你後麵的了!
一長串名字說出口,他語速又很快,時歲一點沒記住。
她以前就覺得外國人名很難記,像安德這種就比較通俗易懂的還好,這就太長。
既然他戴著家族的徽章,那就暫時用少爺作為代號來稱呼好了。
這位少爺冷不丁開口:“從今往後,你跟著我。”
入學第一天。
時歲發現這學校神經病含量和帥哥含量一樣超標。
時歲委婉道:“那是另外的價錢。”
少爺唇紅齒白,說話時偶爾會露出尖銳的虎牙。
他的發型類似妹妹頭,這是個很考驗臉的發型,前額的劉海略長,細碎地遮蓋在眉上方,腦後留了一點狼尾。
整個人兼備了少年感和危險性。
時歲相信,再傲慢的表情落在那張臉上都能被原諒。
她的心跳又失速了,時歲覺得自己這種見一個愛一個的習慣不是很好,但暫時也沒辦法。
好看的皮囊真是免死金牌。
時歲手搭在心口,做了兩個深呼吸。
可惜她來這所學校另有目的,不能被美色迷惑之後就違背初心。
西奧多鮮少被拒絕,他的臉色驟冷,陰沉沉的紅瞳盯著時歲。
盯得時間太長,時歲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西奧多剛想向前,後方傳來一道淩厲的拳風,安德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並迅速開始了反擊。
安德聲音有些啞意:“離她遠點。”
西奧多嘖了一聲:“輪得到你說話?該死的劣等品。”
時歲在黑夜裡淩亂。
此情此景,多適合說一句“你們不要打啦”!
想歸想,時歲左右觀望,迅速規劃了一條可以逃跑的路線。
她當機立斷,繞開打的難舍難分的兩人,總算在四點多的時候趕到了宿舍。
好魔幻的校園生活。
每個來伊萊學院的人都要經曆這些嗎?不會是曬不到太陽精神都不正常了吧?
伊萊學院的宿舍倒是無愧於它貴族學院的稱號。宿舍兩人一間,豪華雙人公寓配製。
時歲剛進門,就看見坐在床邊神情恍惚的舍友,她對這張臉有點印象,是同班同學。
時歲:“嗨,你好?”
舍友垂著腦袋,悶聲應答:“你好。”
看起來是個有點內向的人,但應該能正常交流。
時歲往椅子上一坐。
“怎麼了嘛?你看上去有點不開心。”
舍友抿了抿唇,話語間帶了點哭腔:“能開心才怪呢。”
時歲眨眨眼。
她覺得這個舍友估計知道不少事情。
“對了,今天上廁所的時候,有兩個彆的班的女生對我指指點點,說三班什麼的……我這學期才考進來的,能告訴我我們班怎麼了嘛?”
聞言,舍友淒厲地笑了兩聲。
“你不知道?因為我們這些分配到三班的人最後都沒什麼好下場。”
她的臉色慘白,繼續喃喃道:“去年就有幾個學生在第一學期失蹤了,據說是被那些貴族玩死的。”
高中部的三班都是混合班。
有些人性格惡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加上外國人玩的尺度比較大。在同一個班級裡,有些普通學生可能會被盯上。
每年都有惡性事件發生,但由於這個班裡的學生家庭之類的條件特殊,賠款到位後,沒有人會追究。
雖然活下來的那部分人畢業後大多都進入那幾個家族旗下的公司工作,拿到高昂的報酬,但誰都不能確定自己會是那個幸存者。
時歲想到今天尾隨的安德,以及第一次見麵就想包養人的名字很長的少爺。
怪不得第一天就碰到兩個自我意識過剩的家夥。
原來是這樣,這群外國人屬性就是如此啊!
時歲試探性地詢問:“每一屆都是這樣嗎?我考進來的時候沒聽說過這些傳聞啊。”
舍友很崩潰地抓著頭發:“當然不會傳出去了,你以為那些家族是裝逼名號放著做擺設的嗎?!”
“你被吃了都沒人管,叫警察根本沒用!任何和伊萊學院相關的媒體信息都會經過審查才發出……”
比想象中的還要手眼通天。
時歲默默地再一次開始重塑自己的世界觀。
“啊啊啊啊看看他們的臉就得了,我完全不想和他們同班啊!”
時歲深表認同:“會有很多人嗎?但是我看班裡今天就來了一個安德。”
“今天沒來的那幾個人肯定都是!隻有他們老師才不會管!那些一定不是好相處的人……第一天就不來上學……我完蛋了!”
時歲拍拍她的肩膀:“先彆緊張,說不定是他們有什麼事情才沒來呢。”
舍友又哭又笑:“哈哈,希望是這樣吧。”
時歲一邊抽紙給她一邊拍肩膀安慰。
“你看著挺傻白甜的,我提醒你一句。”
“釣凱子這條路子是行不通的,以前我在初中部的時候看到有人糾纏國際班的人,最後全都下落不明,一點水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