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後加入的社團代表著家族派係,各個派係之間關係很複雜,最好彆看安德帥就和他要好。”
時歲當做沒聽見前麵一句:“……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們內部還分這些,怪不得少爺一登場就把人家踹飛到樹上。
時歲是顏控,喜歡好看的人沒錯。
但她來這所學校的目的其實很明確。
一年前,她神出鬼沒的弟弟時年忽然給她發了條定位,坐標就在伊萊學院的禁區。
然後時年就失蹤了。
那片森林在伊萊學院的東南方,想要進去就必須從學院內部通過,可這所學校又不允許校外人士入場。
否則她絕不可能來上這種日夜顛倒的學校啊!
想到弟弟,時歲問:“那個……你一直在伊萊學院上學,有沒有聽說一個叫時年的人?”
舍友搖頭:“不知道,沒聽說過。但我有畢業冊你可以翻翻看。”
時歲搖搖頭。
她和時年的接觸不多,但知道弟弟並沒有在伊萊學院上過學。
要是出現,估計也是在什麼通報批評上。
某某闖入學校被逮……之類的。
時歲想著自己的事情,手上抽紙的動作慢了一拍,舍友又一次開始哀嚎。
“嗚嗚嗚嗚……明明在初中部的時候上的是六班啊,為什麼把我分配到三班來,我不想做貴族的玩物……”
舍友說著說著自己破防,她擦著眼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時歲戳了戳她的手臂,她安慰了幾句,都被舍友以“你根本不懂三班有多恐怖”堵了回來。
時歲看天。
今天的經曆已經很恐怖了好嗎?
就是她接受度高,而且膽子大情緒穩定,換個人早報警了好不好!
時歲覺得前途一片渺茫。
五點多,舍友悶在被子裡持續抽泣落淚,聲音吵的時歲根本睡不著覺。
太陽快要升起來了,她掙紮了一會兒,想著舍友這樣自己今晚肯定睡不了,乾脆坐了起來。
宿舍沒有門禁。
不如就現在去禁區附近晃晃,看能不能獲取一些有效信息。
她隨便披了件外套出門,太陽還沒有升起來,但天邊隱約可見一點亮色。
夜校就是不一樣,這個時間段基本沒人出現在校園裡,倒是有幾個人在朝著宿舍的方向走。
樹梢上,幾隻蝙蝠倒掛著休息,黑黝黝的眼珠子盯著過路的人。
時歲雙手插兜,慢吞吞地在小路上走著。
時年是她的雙胞胎弟弟。
五歲那年,時歲父母意外去世,外公外婆把弟弟時年帶走,時歲則是跟著奶奶生活。
後來他們保持著一年見一兩次的頻率,其餘時間隻會偶爾在手機上保持聯係。
分開之後,時歲能夠明顯感覺到弟弟的改變。
可能是受外公外婆性格的影響,相比起性格較為開朗外向的時歲,弟弟變得冷淡了許多。
雖然見得不多,但時歲還是很在意時年的。
十歲的時候,碰到有人欺負時年說他是怪胎,時歲衝上去把人揍得鼻青臉腫,對方哭著叫了家長過來。
但沒人相信時歲這麼嬌小的孩子能一打五個小胖墩,再加上警察發現時年身上有校園霸淩留下的舊傷,最後清算下來,小胖墩們被迫道歉轉學。
後來學校裡再沒人敢欺負時年。
她早他幾分鐘出生,生來就帶了姐姐的責任感。
想到這裡,時歲歎了口氣。
時年失蹤在危險的森林裡,一年的時間沒有消息,很有可能被野獸吃了。
但時歲發出去的消息總是顯示已讀 ,雖然沒有回複,但給了她渺茫的希望。
……畢竟尋常手機早就沒電了,一定是有人在不斷的充電。
那個人有可能是時年。
抱著“弟弟可能還活著”的念想,時歲來到伊萊學院上學,想去這片森林裡一探究竟。
高中有三年時間,要是能找到的話就太好了。
時歲一路上邊走邊想。
在太陽出來前,時歲逛到了伊萊學院的禁區附近。
伊萊學院的東南部緊鄰一大片森林,另外幾邊不是海就是山,算來算去隻有伊萊學院這一片可以作為較安全的入口。
這裡離國際部的學生宿舍不是很遠,走過來也就十幾分鐘。
時歲環視四周,彆說是人了,連動物都看不見。
禁區周圍沒有明顯的標識,有一道破敗不堪的圍欄劃出一條很敷衍的分界線,說是禁區,看著腿一跨就能翻過去。
沒有一點防護作用。
不遠處有一棟白色的小樓。
看著已經廢棄了很久的樣子。
今天是第一天上學,時歲隻打算觀察這裡的環境,不打算莽撞行事。
她沿著這條破爛的分界線朝著那棟小樓走去。
剛走過一半,時歲忽然聽見有人的聲音。
靜謐的夜色下,任何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那呼吸聲急促且婉轉,像是瀕死卻依舊在渴求歡愉。
時歲下意識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撞見了非常尷尬的一幕。
小樓外的柱子邊,一隻白皙的、明顯屬於女性的手懸在半空晃晃蕩蕩,另一隻明顯要更為寬大的手攥住了那手的手腕,限製住了她的動作。
托良好視力的福,時歲看見地麵上兩個人的影子交纏在一起,像是在做什麼親密的事。
有些人就是喜歡刺激。
時歲當機立斷想移開目光。
但來不及了,那邊的主人公之一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少年低著頭,他因為愉悅而勾起的唇角沾染了鮮豔紅色,看著像是靠著牆的女生嘴上的口紅。
他抬起手,用掌心緩慢地擦過唇角,這個動作為那張精致的麵龐增添了幾分色氣。
衣服隻有領口有些鬆垮,但整體倒是還算完整,沒有看到需要洗眼睛的東西出現。
時歲想轉身走。
下一瞬,對方抬眸看過來。
“咦?”
她看清了他蜜色的短發和眼睛。
——這不是蜂蜜小蛋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