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著不遠的距離對上視線。
小蛋糕長了張乖巧無害的臉,沒想到玩的這麼花。
時歲和他說到底隻有一麵之緣,第二次見麵就撞見了這麼炸裂的場麵。
好尷尬!
在以前的學校裡,時歲偶爾也聽過類似的事跡。
比如誰被花心大蘿卜不願負責始亂終棄,另一人無法接受要鬨自殺。
時歲不在現場,但光聽彆人的轉述,大概知道當時場麵一定非常混亂。
小蛋糕那張臉說是紅顏禍水也不為過,這種人肯定是校園牆上常出現的明星人物,估計招招手就會有一堆女孩子前赴後繼地湧上去。
而且剛見麵的時候他就很自來熟地上前搭訕,想來大概是花花公子一類的角色,來者不拒的那種。
顧不上打個招呼了,她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扭頭就走。
時歲並不知道,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
逃跑的姿態、毫無防備的背部,換做任何一個對她感興趣的新生兒在這裡,都會是誘發他們狩獵欲望的因素。
薩維往側邊瞥了一眼。
快被吸乾了血液的人虛弱地靠在柱子上,臉上灰白到沒有血色,呼吸起伏也很弱。
要不是有人打擾,現在她應該已經變成一具乾癟的屍體,隨著陽光的到來化成地上的塵土。
薩維有些可惜。
要是時歲再往前走點就好了。
隻要窺見血族世界的一角,他就能順理成章地對這個新生兒的獵物展開狩獵。
薩維舔了舔唇角。
太陽已經露了頭,這點陽光對於薩維這樣的純血來說造不成太大的傷害。
……又有點餓了。
雖然不喜歡被太陽照到,但他還是慢吞吞追了上去。
警戒線另一側也有很多樹,小道上有很多凸起的根係,其實並不是很好走。
這些障礙對薩維來說算不上什麼,他沒費多大的力就追到了時歲。
“呼……你跑的好快,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時歲看著他如履平地。
肯定是經常來這裡,老手啊!
“正常人看到那種場麵,都不會上去打擾的好不好,”時歲不讚成,“你就把你的女朋友扔在那裡了?”
薩維睜大眼睛:“女朋友……?不哦,不是那種關係。”
誰會把食物放在那個位置?對大多數血族來說,人類的區彆在於血液的口感。
而時歲就是那種聞起來就很好吃的甜點。
薩維衝她眨眨眼,很真誠:“我沒有女朋友。”
時歲往旁邊走了一步,直覺告訴她,還是離這個人遠一點比較好。
都在那裡啃啃啃了還不是女朋友呢!
玩完就跑,渣男啊。
太陽快升起來了,樹木的陰影傾斜,時歲準備從來時的路原路返回。
落葉遮蓋的地下竟然有凸起的樹根,時歲晃了晃,差點被絆倒在地上。
她眼疾手快扶住旁邊的樹乾,蹦了一下站穩:“……”
都是跟著的這個家夥的錯!
薩維跟著一起停下腳步。
他忽然笑意盈盈說道:“如果沒記錯,老師第一天就會提醒你們。 ”
陽光從天際線探出了頭,薩維正好停留在樹木的陰影之下。
他微微偏頭,那雙眼尾上挑的狗狗眼中的笑意褪去,剩下冰冷又危險的審視。
“那麼,你為什麼來禁區?”
時歲發現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加快。
這頻率也太高,自己不會是得了什麼心臟上的疾病吧……!
她深吸一口氣:“第一次上夜校,時差還沒倒過來睡不著,就出來走走……你不也在這裡嗎?”
大家半斤八兩,要這麼說起來,還是薩維做的事情更過分一些吧?
況且時歲沒跨過那條警戒線。
薩維的視線從時歲臉上滑過。
他沒能在她臉上看到驚慌之類的表情,少女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鎮定。
不知道為什麼,饑餓感再次湧了上來。
剛才應該把那個食物吸乾的。
薩維恢複了笑意,小狗眼彎起:“說的有道理。”
“不過這裡對國際部不是禁區,你要是能交到‘朋友’的話,也是可以進去的。”
薩維注視著她的眼睛,那雙蜜色眼眸裡像是蘊藏著什麼漩渦,他朝著時歲彎眸笑,聲音柔和且甜膩。
“當然,我很樂意做你的朋友。”
……
回到宿舍時,舍友已經睡著了。
時歲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又過了一會兒才在早上睡著。
這一晚睡得不是很安穩。
或許是很少日夜顛倒,又或許是睡前看到了比較讓她難忘的一幕。
她夢見了蜂蜜小蛋糕。
白色小屋柱子邊的主人公變成了她,蜜色柔軟的短發近在咫尺,在他低下頭的前一秒,她醒了。
時歲:“……”
時鐘顯示現在是下午六點。
她這一覺竟然睡了快十二個小時。
時歲默默給自己臉上來了一巴掌,因為怕疼沒用力,單純把自己從剛才的夢裡麵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