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媽媽聽了倒是沒多想,笑道:“姑娘說的應該是鴻臚寺少卿魏大人的夫人,魏夫人出身皇商之家,陪嫁裡有一座銀樓,裡頭師傅的手藝在京城是有名的好。”
“原來如此。”沈嫵便提議道:“前兩日娘還說要打一批銀裸子,等雲哥和諾哥兒中式後賞人,不如我們就送到她家打。”
“這事怕是要問過夫人。”鞏媽媽並沒有直接應承。
不過打些銀裸子而已,這樣謹慎?
沈嫵笑了笑,隻說若是安氏同意了,她正好也想打一些旁的東西,到時一起送去。
兩人散了,沈嫵回去後叫了玉管過來,吩咐她去打聽打聽今日安家的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玉管的哥哥是門子上的小廝,這種事一問便知,因此她回來的很快。
“姑娘,我哥哥說許嬤嬤是末時初來的,是鞏媽媽親自接的人。”
沈嫵聽著若有所思。她是末時三刻去的安氏屋裡,也就是說許嬤嬤不過待了三刻鐘就離開了。
這樣著急,又瞞著人………難道是外祖母有什麼事?
隻是想了半天也沒什麼頭緒。半晌,她吩咐玉管,“這幾日你多和佩蘭走動走動,留意著娘那裡的消息。再讓你哥哥留心著,若是外祖家再有人來便來告訴我。”
“是,我記下了。”見自家姑娘一副謹慎的模樣,玉管也不敢多問,隻輕聲應下。
府試一般考三天,三天後四個考生回來了,各個麵色疲憊,腳步虛浮。
尤其是二房的沈諺,平日看著就比旁的兄弟瘦弱些,這次一出來考場竟當場暈過去了,被家裡下人抬回來,嚇壞了二夫人甄氏。
沈嫵看的心驚,心裡感歎著古代科試的艱難。要想在千軍萬馬的競爭中脫穎而出,考生們不僅要有一肚子好學問,還得有一副好身板。
不然就會像沈諺這樣,成績還不知道怎麼樣呢,人已經搭進去半條命了。
好在,雲鑒和沈諾平日除了念書,也比較注重身體鍛煉,在家裡隻躺了一天一夜,睡醒後又美美吃了一頓麻辣鮮香的火鍋,便活蹦亂跳了。
安氏在繼擔憂兒子們的身體後,又開始擔憂起兩人的成績。
之前縣試雲鑒考了第七名,沈諾考了第十三名。
府試後,沈父看過兩人的文章,雖沒有過多點評,但神色可見的舒緩起來。
但考試這東西,決定因素太多,成績沒出來之前誰也不敢保證。
府試放榜在七天後,這七天對於考生及家長來說,顯得格外漫長。
隨著安氏燒香拜佛越發勤了,終於到了放榜之日。
一早,她就打發了幾波人去看榜。直到臨近午時,終於傳來了好消息,除了大房的沈訓落榜,其餘三人皆中了。且成績還不錯。
雲鑒第五名,沈諾第十四名,沈諺第二十名。
安氏幾乎欣喜若狂,中榜的三人裡麵有兩人可是自己的兒子。
在去世安堂給老太太報喜時,她興奮的走路都打飄。
老太太這會兒也得了消息,見安氏來了,便和她商量起辦宴席請親朋好友來慶賀的事。
安氏春風得意,紅光滿麵,當下和老太太以及兩個嫂子商量起來。
最終定下三日後正式開席。
之後,又商量菜式,宴客範圍……
所有人都笑語晏晏。晚上大家又聚在老太太處吃了一頓家宴才散了。
次日,沈嫵正在整理書架,雲鑒和沈諾聯袂而來。
“喲,兩位童生老爺來了?”沈嫵笑著打趣道。
過了府試,兩人正式取得童生功名。隻等兩個月後的院試開考,若能中,便是正經的秀才了。
雲鑒哈哈笑著自己撿了個位置坐了,沈諾卻是露出些不好意思,“五姐姐彆笑話我了,這回也是運氣好,我也沒想到。”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而且考試的學子成千上萬,你能上榜也得有真本事。”沈嫵不以為意道。
說罷,又問兩人,“父親不是帶你們見客麼,怎麼這個時候過來我這兒了?”
雖然定了三日後開宴,但親近的人家都是早早上門恭賀。
安氏這會兒就正忙著待客呢,因著有雲箏幫忙,所以沈嫵才能偷一會兒閒。
沈父那裡想必也是如此。
“有二哥在呢。”沈諾提了一句,才道:“我和雲哥來,其實是為了一件事……”
說到這裡他麵上不禁帶出一絲激動,聲音也壓低了許多:“這次我們能考中,除了平日的苦讀,還因為有幾道考題我們考前是做過的。”
“五姐姐,你給的最後一套模擬題,有兩道程文和縣試的考題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