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龍鳳 [Addicted,癮]是……(1 / 2)

輕咬絲絨 璿樞星 4717 字 2個月前

有人一開始扯開嗓子,頤指氣使的喊:“周聞,你他媽算什麼東西?”

過了會兒,這人哭泣著,哭爹喊娘的求:“聞哥,聞爹,聞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以後我再也不到你的地盤來撒野了。求求你,放了我,彆揍了,嗚嗚嗚,疼,真的好疼,骨頭都脫臼了,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聞爺你原諒我行不行,求求聞爺你了……”

被吵醒的岑嫵在黑夜裡睜開眼睛,警覺的豎起耳朵,不斷的聽到那個名字。

一直喧鬨的廝殺打架聲在這一瞬完全靜止。

萬籟俱寂,短暫的靜默之後。

隻聽到被叫做周聞的男人在淩晨空曠的街道上,用極寒的聲線低聲啞笑:“彆這樣,在我的世界,我不允許任何人犯錯。所以,我真的不接受道歉。”

那啞聲不知為何,傳得很清脆的落到岑嫵耳邊。

穿著睡裙的岑嫵起身下床,往窗戶邊站著,屏住呼吸,悄悄朝外望了一眼。

看到清瘦狂妄的高個男人將一個穿花襯衫,戴大金鏈子的中年人踩在腳下,他嘴角含著煙,腳底踩著人,眼底蓄著冷,修長的影子落到地上,映得伶仃。

與那伶仃同等程度的深刻讓岑嫵記住的,是他一副痞到骨子裡的恣肆。

在他周圍倒了一大幫的人,都是被他揍躺下的。

場麵堪稱七零八落。

這群人找他尋仇,他一個人就能撂倒這麼多人,怪不得來的路上,那個載岑嫵的出租司機都說在理縣不能惹的人,就是周聞。

初來乍到的岑嫵下意識的以為來這裡上學,一心應付高考的自己跟周聞這樣的人之間不會發生什麼聯係。

然而,不知何故,漆黑的夜裡,炫色霓虹的燈光落在他的寬肩窄腰上,還有他那張線條銳利的麵孔上,撩起跳動的浮影,將他照得充滿蠱惑的破碎感。

那樣的初見,岑嫵卻清楚的記得了一輩子。

*

早上,跟昨天一樣,江濱小城的天還是灰蒙蒙的。

吃過早飯,馮燕珍讓淩濛帶岑嫵去縣裡轉轉,給了他們零花錢,要淩濛買菜,買水果,買鹵味熟食,還特地告訴淩濛買蛋糕,說今天是岑嫵的生日。

其實岑嫵的生日是昨天,已經過了,馮燕珍今天才想起來,還是昨晚岑嫵的外婆,吳槿臨睡前發消息告訴她的,馮燕珍怕岑嫵心裡委屈,便說今天要給她補過。

岑嫵是吳槿的心肝寶貝,吳槿帶著小姑娘的時候,每年都專門給她過生日。

今年,岑嫵十八歲了,來投奔馮燕珍,吳槿一再的叮囑馮燕珍不能讓小姑娘受了委屈,縱使沒有正式身份,她也是個金枝玉葉的主。

淩濛領了錢,便樂意之至的帶著岑嫵去縣裡到處逛逛。

外麵依然在下雨,他們先去了市場,買了菜跟水果,然後去了蛋糕店。

縣城裡像樣的蛋糕店隻有一間,門口擺著兩張桌子,撐著雨篷。

下雨天,有人坐在桌邊閒適的喝咖啡,是昨天岑嫵在火車站見過的陸萱。

淩濛悄聲對岑嫵說:“彆惹她,她很刁蠻,是我們這兒的大小姐。”

“哦。”岑嫵點頭答應。

兩人從陸萱麵前走過,陸萱忙著打電話,沒留意他們。

岑嫵聽見陸萱用跟昨天一樣嬌滴滴的聲音說:“老公,都幾點了,你怎麼還在睡覺,今天是我生日,你答應過要給我慶生的,晚上我買蛋糕到你酒吧裡,你讓你那幫兄弟們給我唱生日歌好不好?我昨天回到理縣來,去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今天你看到一定會愛死我的。老公,彆睡覺了,起來給我過生日嘛。”

陸萱嗓門有點兒大,故意放軟了去,做出的嬌嗲口音讓人有些不適。

越讓人不適的東西,越會給人留下印象。

岑嫵將她說話的內容全記住了。

岑嫵跟淩濛站到櫃台前,蛋糕店的老板留意到岑嫵,問淩濛這個小仙女是誰,一看她那仙裡仙氣的高雅氣質就知道不是理縣本地人。

“我表姐,到我們這裡來上學的。”淩濛回答。

“是嘛?”老板好奇。

“今天她過生日,十八歲。我媽讓她來選個蛋糕。”淩濛說。

“那可能要等一下了,門口有個客人已經訂了一個了。著急要,正在做。”老板說。

“好,沒事。”

岑嫵跟淩濛在蛋糕店裡等了兩個小時,才拿到那個蛋糕。

中間,淩濛帶她到蛋糕店隔壁的麵店去吃了碗麵。

陸萱的蛋糕沒多久就做好了,她叫她家裡的司機開車來接她,車是勞斯萊斯魅影。

一開過來,淩濛這樣的毛頭小子羨慕得雙眼放光,咋呼著說:“哇噻,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嘖聲感歎完之後,淩濛又問:“表姐,你爸不是挺有錢的嗎?你怎麼不去他那兒,跑我媽這兒來,理縣這裡啥都沒有,破得要死,我要是有選擇,我才不呆這裡。”

淩濛小孩子,說話直,並不覺得這樣說話會讓寄人籬下的岑嫵感到難受。

“我爸沒有錢。”岑嫵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淡淡的說。

魅影很快開走了,車身逞亮的油漆在陰雨天裡發出顯貴的光芒,朝林越街的方向走去。

淩濛說:“肯定是去找周聞了,周聞是她男朋友。你彆惹他們。他們都不是什麼好貨。”

岑嫵憶起昨晚,問起:“昨晚我們樓房背後是不是有人打架?”

淩濛回答:“你也聽到了?就是陸大小姐的男朋友周聞啊,他一個人打那幫跟他追債的道上的人,我從頭到尾都看了,那幫人根本不是周聞的對手,在理縣,沒人打架能有周聞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