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龍鳳 [Addicted,癮]是……(2 / 2)

輕咬絲絨 璿樞星 4717 字 2個月前

說著,淩濛在麵館裡揮拳,學周聞昨晚的拳法,依葫蘆畫瓢,也想做個打架高手。

“周聞多少歲了?”岑嫵問,“不上學?他家人不管他?”

“二十過了吧。他不是理縣本地人,隻有一個奶奶,住在療養院裡,他還要掙錢給那個老太太用呢,老太太靠他養活,沒多少日子了,能怎麼管他。”淩濛提起周聞的家境。

“我有個哥們兒,大我兩歲,不上學了,在他酒吧裡幫忙,告訴我周聞老家是蘇城的,不是杭城,家裡出了事才到理縣來上班跟開酒吧。他上到高一就不上學了。我們學校的男生都很崇拜他,都想不上學了,去跟他混。”

“不上學有什麼好崇拜的?”岑嫵不理解。

“長得帥,打架狠,天天換女朋友,開酒吧逍遙,還巨會玩賽車。”淩濛脆生生的說出周聞值得崇拜的理由。

岑嫵汗顏,暗自覺得小地方長大的少年們也就這樣的見識吧。

可岑嫵從小到大就去過很多大城市,她並不覺得周聞這樣的人值得被崇拜。

淩濛說的意思就是,因為周聞成天花天酒地,放浪形骸,所以被他們羨慕。

“等你長大了,就會覺得這樣的人不值得被崇拜。”岑嫵想要感化淩濛。

淩濛卻堅持偶像就是偶像,將會是他永遠的神。

“嗬,等我長大了,我一樣崇拜周聞,才二十出頭,就換了那麼多女朋友,陸萱這樣的有錢大小姐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想跟他提鞋,他還不願意脫給她提呢。表姐,你不懂,周聞不是那種普通的三教九流的混混,我們聞爺不是池中物,是人中龍鳳,遲早會出人頭地,絕對值得崇拜。”

“……”

岑嫵不再跟淩濛拌嘴,因為再說下去,淩濛的眼界還是隻能這樣。

十幾歲的少年都是貪玩的,周聞這樣的人過的放浪形骸,燈紅酒綠的日子,就是他們長大後的理想日子。

岑嫵隻能在心裡歎氣。

*

岑嫵過了一個晚來一天的十八歲生日。

是夜,馮燕珍跟淩濛給她切蛋糕,岑嫵吃了一個味道不太好,但還是很得她喜歡的蛋糕。

她起碼有十年沒見馮燕珍,但是馮燕珍還是會堅持在自己的家裡給她過生日,即使馮燕珍把生日都記錯了。

等他們吃完蛋糕,淩濛的人忽然不見了。

馮燕珍找了一圈沒見小男生的人,超市裡這時候又湧進來一幫顧客,馮燕珍走不開,就叫岑嫵去幫忙找。

岑嫵給淩濛打電話。

淩濛回答說他在林越街的台球室裡。

林越街就是理縣的灰色地帶,酒吧,網吧,台球室,洗浴室,按摩房等等,這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合法營業的店鋪全都聚集在這一條街上。

淩濛很謹慎的說:“彆告訴我媽,我玩兩局就回來。馬上要開學了,就沒得玩了。”

說完,他又道:“表姐我輸錢了,你能先借我五百塊嗎。今天你過生日,我煮飯給你吃呢。”

淩濛大約是跟著馮燕珍還有淩勤這對夫婦,時常搬家,虛歲十五的他為人處世很圓滑。

跟岑嫵才相處一天,他就很擅長對岑嫵提要求了,家裡多來一個人,在一個屋簷下一起吃飯睡覺,他不排斥,反而很會讓這個人儘快變成他的依賴跟掩護。

“表姐,真的謝謝你了。”少年在電話裡跟岑嫵撒嬌,“我輸了,拿不出錢多丟臉啊。”

岑嫵沒有辦法,耐不住他的搖尾乞憐,給他送了現金去,隨便想把他給拉回來,現在都晚上十點了,他還在外麵瞎晃,明天就開學了。

馮慧珍讓他明天跟岑嫵一起去上學。

岑嫵去了淩濛說的地方,一個上下兩層樓的台球室,對麵是一間亮著燈牌的酒吧,[Addicted,癮]是它的名字。

門口停著許多樣式誇張的摩托車跟改裝跑車,岑嫵一看就知道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

岑嫵走進台球室去,很快把淩濛領了出來。

兩人還沒邁步走路,就見到有人從酒吧裡被趕出來。

是陸萱。

直肩緊腰,麵孔俊酷的周聞很快跟著也出來了,陸萱穿著一件蜜桃粉的抹胸小禮服裙,頭上還戴著尖錐生日帽。

今天是陸萱生日,可是陸萱卻一點都不開心。

因為周聞當著眾人說不要她了,以後再也不要她到他的酒吧裡來。

周聞冷臉趕她走,酒吧門口停著一輛明黃色的蘭博基尼Huracan,那是陸萱找他爸要的生日禮物,但是她沒有駕照,她今天才剛滿十八歲。

周聞有,陸萱想周聞開這輛車帶她去兜風。

意思就是借花獻佛,其實她不是周聞的女朋友,今天,她想靠這輛蘭博基尼收買周聞,讓她做周聞的女朋友。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陸萱的生日派對才進行到一半,她就被周聞從癮酒吧裡趕出來了。

本來氣氛是高高興興的,陸萱不吝嗇為周聞花錢如流水,今晚把她的朋友全都叫來這裡玩樂。

他們開了酒吧裡要價最貴的包廂,點了收費最貴的酒水套餐,還問周聞,癮酒吧裡提不提供那種服務,隻要提供,他們多的是錢。

得到的回答是,不提供。

“老公,怎麼了嘛。人家隻是把你皮夾裡的照片拿了。那是誰啊?一個小丫頭片子,長得醜了吧唧的,沒吃飽飯似的,就一個火柴妞,一直留著乾嘛?”

漆黑的夜裡,花街沉暗的光影在男人俊酷的臉上落下,映得他整個人迷幻的冷欲。

可是那雙覷著陸萱的眼眸卻瞪得如匕首的利刃一般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