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來到大唐,結結實實成為了彆人口中窮奢極侈、靡衣玉食的人,上一次無意間向呂鴻卓吐槽抱怨自己錢快花光了,引來他震驚的詢問。
她如實回答之後,對方就流露出她一定是從哪個豪門巨室逃出來的貴女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將許乘月氣了個好歹,但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唐朝物力水平低下,僅僅保持她最低限度的生活品質,不買釵環首飾、綾羅綢緞,衣食住行各類的花銷也跟流水一般花出去,每月能有點餘錢就不錯了。
幸好上次鄭國公送來的那一車絲絹,讓她經濟寬鬆了很多,不用她為了每月的支出安排絞儘腦汁,拆東牆補西牆。
但那是意外之財,不知到什麼時候就花完了,還是自己親手掙的錢拿到手更靠譜一些。
報紙和小說的出售形成正向循環,讓許乘月的月收益至少翻了一倍。
看著即將到手的錢財數目,她喜不自禁。
今天就要在山海書肆把臉笑爛。
高興完之後收拾好表情,又成為那個從容優雅的許娘子。
今日的事情已經處理完,她準備回去了。
走出門口的時候聽見報紙編輯辦公室——許乘月給取的名字,裡麵掌櫃在和薛珍瑞聊天。
她沒打算偷聽的,然而好巧不巧那兩人聊得正是她。
隻聽掌櫃語氣誇張,“某當時抬眼就見一個風姿綽約、亭亭玉立的小娘子立在櫃台前……”
掌櫃將她第一次來山海書肆的事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將許乘月形容成天上下凡的九天玄女,為了讓故事更曲折,他有樣學樣將自己形容成反派一般的人物,而呂郎君是慧眼識珠的伯樂。
薛珍瑞及其捧場,不斷驚呼出聲。
掌櫃表情豐富,時而痛苦,時而慚愧,說到最後,複又感慨,“……這才有了山海書肆的今天啊!”
許乘月聽得眉毛飛起。
“咳咳。”呂鴻卓過來後聽到這段話,還當著許乘月的麵,尷尬不已,於是出聲打斷。
裡麵靜了一瞬,緊接著一陣響動之後,兩人走了出來。
掌櫃滿臉心虛之色,不敢正眼看她。
薛珍瑞被掌櫃的講得心潮澎湃,麵頰通紅,眸光發亮地看著許乘月,一開口就要吐出一段敬仰之詞。
許乘月不用猜也知道她想說什麼,雖然她挺喜歡聽彆人誇獎的,但是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免了吧。
緊忙開口打斷:“薛娘子,你現在剛上手,可能不太熟練,有什麼事儘管找我。”
薛珍瑞剛欲出口的話被打,茫然一瞬之後,又目露感動,許娘子對她太好了,她何德何能有此前輩。
她心底將許乘月當成自己的師父,日後定要孝敬她,為她養老送終。
正好確實有件事,薛珍瑞就道:“許娘子,確實有件事,今天收到的投稿中,有幾封跟你寫的書有關,不知該不該刊登到報紙上,兒拿不定主意。”
“這有什麼難的,我替你看看。”許乘月不知道自己有了個和她差不多一般大的女兒,隻想趕緊逃離這尷尬場麵,忙不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