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袁朗睡熟的時候，吳哲打開床頭的台燈，燈光的亮度調到最弱，吳哲從枕下抽出一個化驗單。即使已經看了很多遍，但每一次還覺得就像是做夢一樣。

癌症。

真是個難以讓人接受的事實。

吳哲覺得自己年齡大了倒變得更加敏感，頻繁地經曆生離死彆不但沒有讓他逐漸安定地去適應習慣反而讓他對於生命與死亡更加驚悸和恐懼。

明明自己無能為力，卻總是不甘心地想改變。

看著現實繼續按著其應有的軌跡發生著，就明顯地感到力不從心。

吳哲合上化驗單，用手捂上了臉頰，指縫間緩緩地延下淚水。

床動了一下，袁朗起身像是要去衛生間的樣子。

回頭發現燈開著有些驚訝，吳哲手裡對折的白紙在微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突兀。

[怎麼還沒睡？] 袁朗沒有動。

吳哲撇過頭，把紙壓在枕頭下麵，然後倒在枕頭上，關了燈。

房間陷入令人恐懼的安靜，沒有任何聲響。

吳哲在黑暗中睜開眼，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厲害。

突然，眼前的燈突然亮了。

吳哲下意識地伸手去遮眼睛，手腕卻被一個力量牢牢攥住，把他的臉暴露在燈光下。

感覺頭被抬了起來，枕頭下的化驗單被抽走。

手腕的力量消失了，吳哲把頭埋在被窩裡，淚水肆意地侵染著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