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了從文先生的《邊城》
對於田園牧歌式的生活——假如我不是一個感情複雜的悲觀主義者,那麼我想我會因信其必存而心向往之。
邊城裡的一切似乎太過美好了,又似乎太迂了迂於善,迂於其善不對時。
我向來算不得勇敢,在麵對著苦痛時,我常想逃離一切的是與非,但現世的十幾年人生又強迫著教育了我,困境無法逃離,它是映植於我的眼裡的——我將我直麵困境時的那股氣勢稱之為“破罐子破摔者的偉大處”,因此,我不欣賞翠翠,儘管她美麗,聰慧,伶俐,良善。
《邊城》所帶給我的,乃是一種無邊的悵然和虛無,從文先生雖未明言儺送二老必不回來,但也正因此,那樣的一種隱含生機的絕望,才愈發甜蜜而危險。那比蜂蜜更甜美的邊城氣息自一開始就是深淵。純粹的世界隻能留在紗幔中,而我一直活在紗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