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的葬禮就在五天後,那時候佐為也應該能趕回來的。蒼月梨這幾天一個人也不想見,死命的訓練忍術,吃的又極少,一張小臉暴瘦又蒼白,滿臉憔悴,那些監視者,都被她一一偷襲打了回去,隻是沒下手讓他們死掉而已,重傷是必然的,蒼月梨做這一切的時候都是默不作聲,隻有那森寒的查克拉在四處彌漫,讓這些本以為藏的很好的監視者無不膽寒,這才知道他們的自大是多麼可笑,人家隻不過是不願意出手而已。各方勢力也都沉默了起來,監視者驟然減少,即使有,也隻是遠遠的跟著,再不敢靠近。
蒼月梨到這個世界以來,一直很好的保持著與周圍人的關係,從不願意欠一點人情,如今卻是欠了一條命,這種悶痛感覺,讓她無處釋放,隻好將那些監視者胖揍一頓。她現在再也不願意去顧及任何東西,如果誰現在要湊她黴頭,她準能和人拚個你死我活。
葬禮前一天深夜,蒼月梨才回了老頭的宅子,疲憊的在庭院的水池邊坐到天亮,黎明時分,牆頭出現了一個身影,蒼月梨不敢抬頭去看,佐為和老頭的感情極好,如果一回來就聽見噩耗,他會怎樣悲傷和憤恨呢。
可是這查克拉不是他的,蒼月梨抬起頭來,居然是喜歡佐為的那個裡菜,她顯然受了傷,一張臉慘白,身上還有血滴下來,在她旁邊迅速出現幾個身影,春井、平澈、和也、雪音都齊了,唯獨沒有那個想見又不敢見的男人,蒼月梨的心慢慢沉入穀底,不想去猜他們眼裡的悲傷。蒼月梨重新坐了回去,低著頭問道:“隊長呢?他受傷了?”
裡菜從牆上躍了下來,拖著腳步走了過來,一步重似一步,很久才走到蒼月梨身邊,哽咽道:“隊長。。。對不起,隊長他為了保護我們。。。”裡菜泣不成聲,蒼月梨攥緊拳頭,仍然沉默的低著頭,聽見春井說道:“小梨,隊長他犧牲了,這是他留給你的,隊長要你一定要堅強幸福的活下去,他說對不起你,沒有守約。”
原來那一次竟然是永彆,原來他跑回來告白是怕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真是個傻子啊,原來我自己竟然是一個這樣自私的混蛋,為什麼不早點回應他的感情呢,明明知道在這樣危險的世界,一切都會轉瞬即逝,到了身邊的溫暖就應該勇敢的抓住,可是自己卻隻知道膽小的守在自以為安全的角落裡,可恥的孱弱的顫抖著躲藏起來,真是可笑啊。蒼月梨全身顫抖著,查克拉從身體裡衝向了天空,一道綠色的光柱自木葉邊緣升起,然後慢慢擴散,木葉村的植物都迅速開始生長,街道上忽然開始冒出新芽,然後迅速長高爬上民居,彙合那些陽台上的盆景,一場植物的盛宴悄然呈現,人們甚至能聽到植物生長的聲音,淩晨的木葉村此起彼伏的響起了驚訝聲,有些房子因為植物生長的巨大力量,開始傾斜著將要倒塌。可是那些植物不管不顧的仍然瘋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停的向四處攀爬,似乎要將整個世界都變成植物的王國。
老頭的古宅已經被粗壯的藤條包圍,春井等驚恐的爬上了藤條,從蒼月梨那裡散發的查克拉冰冷徹骨,仿佛死神的鐮刀將要收割一切生命,與這生意盎然的綠色生命形成強烈的對比,仿若生與死在對抗。蒼月梨仍然低著頭,顫抖的身子開始漸漸往一邊傾斜,露出一雙徹骨寒意的冷眼,毫無焦距的盯著前方。
有人一拳砸開了植物,豁然就是一個大洞,綱手走了進來,跟在她的後麵的白毛忍者卡卡西當先躥了出來,跑到蒼月梨身邊,剛要將她抱起,碰到她身體的手,表皮立刻壞死,這是一種讓人渾身發寒的疼痛,就像生命力快要被吸乾一樣,卡卡西忍痛收回手,坐在蒼月梨身邊苦笑道:“小梨,悲傷的時候,也不要放棄希望。作為忍者,佐為戰鬥到了最後,還保護了自己的同伴,這是他的選擇。。”
蒼月梨終於動了動,慢慢的轉過腦袋,蒼白到泛青的小臉全是淚水,眼裡滿是恨意,“他怎麼會死?他就應該活著?憑什麼忍者為了完成任務要放棄生命,這個世界還有比生命更寶貴的東西嗎?我把全世界都毀了,如果隻剩下植物,這個世界就不會再有爭端。”那些植物似乎聽的懂她的話,生長的速度明顯增快,帶著一種恨意往四麵八方延伸,仿若張牙舞爪的綠色死神,獰笑著吞並任何可以侵占的空間。
綱手瞬身到蒼月梨身後,一個手刀將人砍暈,蒼月梨迅速軟倒在地,一雙眼睛不甘的閉上,兩滴眼淚順著臉頰流到頭發裡,那些蔥蘢的植物仿若一場空夢,消失在瞬間,如果不是牆角裂開的痕跡,還有那些歪了的房屋,人們怎麼可能會相信,剛才木葉成了植物的天堂,把人們的生存空間都擠滿不留一絲痕跡。
綱手看著已經死掉一層表皮的手掌,輕歎道:“這是聖樹降誕?也不是,這孩子的忍術很了不起啊。卡卡西,她就交給你了,保護好她。”然後又對春井幾位說道:“你們也迅速歸隊,需要療傷的去醫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