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多雨,特彆是這個季節,變天比變臉還要快。清晨雲霧初開,眼看著是個好天氣,不一會兒,太陽就黯淡下去,天空霧蒙蒙的陰沉起來,一個淒厲的炸雷過後,大雨瓢潑而來,路上不多的幾個行人紛紛躲雨,路麵迅速沉寂下來,隻餘下大雨毫無意識的敲擊著路麵,一陣大風刮過後,雨水迅速斜打在牆麵上,帶著某種恨意似的,掃過任何可能的角落,將整個世界霸道的裹挾著雨水。這個時候,也隻有半瘋的人,才會在路上行走。因為無論是哪種雨具,也絲毫抵擋不了大雨的肆虐。
可偏偏有人,用極慢的速度在路上龜行,仿佛每抬起一腳都要用儘平生的力氣一樣艱澀,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毫不注意腳下踩的是什麼,高一腳低一腳的踉蹌。雨水已經浸濕了她的全身,順著雙手流成一條水柱,她低著腦袋,白色的頭發裹著蒼白的臉和纖細的頸子,看起來顫弱極了。在這條稍顯荒涼的街道上,雨水編製的冷寂世界裡,她的出現讓整個畫麵顯得更加寂寥、悲傷。她就那樣毫無目的、機械的一直往前走著,渾身冷漠的快要融化在雨水裡,變得和雨水一樣的冰冷無情。
“你是想要自虐呢,還是自殘。”不知什麼時候有一個少女擋在了她的前麵出聲質問道。
她停下了腳步,靜默了一陣,才輕聲道:“天天,我要殺了他們。”雖然是個陳述句,卻每一個字都透著冰冷的殺意,比毒誓更透人心。她慢慢抬起頭,雙眼空洞,嘴角卻凝著某種奇怪的笑意。“天天,我以前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火影裡麵的每一個人都是那樣絕望,行事都透著某種愚蠢的決絕和倔強。。。”她停頓了一下,淒然一笑,閉眼低聲道:“現在,我懂了,隻要想起他那張有點懶的笑臉時,心口像是被某種尖銳的刀片切割一樣的悶痛,我無法控製想要撕碎他們。。。天天。。。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天天隻能在心底歎氣,從蒼月梨身上散發出來的查克拉冰寒徹骨,已經不遜色任何一個她見過的強大忍者。天天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動了動嘴,卻沒有半句話可以說,如果換了是她自己,想法也是沒什麼差彆的,天天隻能無奈的看著蒼月梨再次消失在雨簾。孤獨、絕望、仇恨,天天在所見過的忍者身上看到太多。她曾經以為能夠理解這種痛苦,但是在現在的蒼月梨麵前,她才真正知道,當最珍惜的夥伴死在自己麵前,這種珍貴羈絆被生生斬斷的痛苦,沒有失去過的人,不是憑著想象就能夠理解的。頭一次,天天似乎明白了鳴人在麵對佐助時候的那種無奈和悶痛。
佐為的葬禮過後,就是一場瓢潑大雨,木葉的高層卻沒有閒著,所有在木葉的上忍集合在會議室,隻為討論一件事,是否同意蒼月梨成為暗部執行隊伍。在見識過蒼月梨強大的木遁之後,木葉的忍者中那些對醫療實驗有著非分之想的人,再也不敢有多餘的心思,在強大的力量麵前,一般人都懂得取舍。但是,這樣一個超越上忍級彆的忍者,如果放在木葉不用,實在是浪費。可是她的這種強大血跡界限,卻是忍界每一個國家想要極力獲取的力量,自曉組織出動捕獲後,以小春長老為首的保守派發言絕不答應蒼月梨外出執行任務的決定。團藏在獲知不得再進行醫療實驗後,一直陰沉著臉,沒有發表意見。這樣一來,以五代目綱手為首讚成蒼月梨出任務的忍者,剛好和保守派不相上下。爭論到最後,綱手雙眉一瞪,對著一直怪異沉默的卡卡西說道:“卡卡西,你是蒼月梨的帶隊上忍,你來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