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工作真不好做,特彆是當差的。
不管你職位高低,隻要有命令下來就得做。
不耐煩地用腳打著拍子,這種凍得人能成冰棍的天氣似乎能什麼東西好期待的。
“可以了沒有?!”
用衣角扇著風,沂風抬頭望天,天空不知什麼時候起飄浮著一片白色的雲,與蒼茫的天空形成一體,雖不顯眼到虛無,但他隱隱約約的還是能看得見。
最近殺人的沒怎麼出現,自殺的倒是發生不少,今早又有一名少女從商業大樓頂樓也就是兒童遊樂場裡跳了下來。
工作完成得差不多,沂風正想著是時候拉隊走人時,圍觀的人群中一個衣衫不整神情呆滯的十六、七歲少年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看到白布包裹著的屍體時突然驚恐地喊了起來。
“啊__肯定是他!是他!他是來報複的!他要殺我……不,他已經殺了我了……他還要我死一次!……”
幾個警,,員把胡言亂語並開始暴走的少年壓製住,其中一個轉過頭來看沂風。
“隊長,怎麼處置他?”
“……先帶回去吧。”
沂風拉了拉圍巾,天氣這麼冷他實在不想在這裡多作逗留。
少年一路上不斷嘀咕著那幾句話,沂風幾乎是半拉半拽地把他弄進偵訊室。
沂風摘下眼鏡(一直沒說他有戴,於是這裡補上)揉揉眉心,少年也似乎冷靜了點,目光呆滯地四處飄忽。
"知道這是哪裡嗎?”
少年茫然地搖頭。
“你叫什麼名字?”
“……洛……洛…”
“洛洛,嗯,家住哪裡?”
“家…在…不!他要殺我、要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要笑話他……”
洛洛捉狂的使勁捏著沂風的手臂,似乎要捏到骨子裡。
沂風掰開他的手,手臂上一圈的手指印。揉了揉太陽穴,強迫洛洛與自己對視,輕柔的目光似能直透心底,聲音也變得輕輕柔柔的。
"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
洛洛楞了一下,眼神逐漸迷離。
洛洛又像一開始呆呆滯滯的,渙散的目光四處地飄,外麵卻有人敲門。
“沂風,有個女的說是那少年的姐姐。”
門外是一個大洛洛不了多少的少女,見到沂風出來急忙上前。
“我弟弟呢?”
“在裡麵,你是他姐姐?”
“是的,我叫草稚,我弟弟麻煩你們了。”
“腦功能有問題的話還是不要讓他一個人上街的好。”
“以後會注意的,謝謝。”
草稚鞠了一躬後進去帶走她弟弟,沂風眯了眯眼,戴上眼鏡也走了出去。
天空有點灰沉沉的,也許會下雪。沂風漫無目的地穿插於居民區的大街小巷中,右手戴著那條繩子編織的手鏈上鑲嵌的綠色小珠子在逐漸變黑。
“子宵…”
沂風喃喃道,下一秒看到子宵從一個拐角裡轉了出來。
沂風笑了出來。
也許子宵……應該是包括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隻要子宵一出現或將要出現在視線範圍內,手鏈上的綠珠子就會變黑,而這件事他也從未對子宵說過。
跟著他走了一段路,來到中央廣場時子宵停了下來。
“沂風,我真的很討厭你!”
沂風失笑,看到他肩膀上有東西一聳一聳的,然後一隻貓頭露了出來,睜著圓滾滾的琥珀色眼睛盯著他。
沂風眯了眯眼睛。
"這次你是打算直接秒了我還是先讓我流幾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