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樣?”花山院漣喝了幾口水,有點不解,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有點甜味,日本的水質不錯?”
柯南的腳步站住了,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他管這玩意兒叫“有點甜味”?
“是嘛。”安室透垂著頭,看不見是什麼表情。
“怎麼了?害怕?”花山院漣摸了摸他的頭安慰,“不會有事的,我會保護你。”
“嗯。”安室透接過空杯子,回到廚房。
柯南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身後傳來目暮警部的聲音:“我們再分頭去查看一下出口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到彆的出路……”
“味覺障礙,他也是。”廚房裡,安室透雙手撐在流理台上,聽到了腳步聲,沒回頭,直接說道。
“漣哥哥他……”柯南震驚。
“所以他一直嫌棄我做的菜難吃,因為在他嘴裡全部沒有味道。”安室透繼續說道。
“但是,他能嘗到甜味,說明並不是完全沒有味覺,還有希望。”柯南很快就鎮定下來。
“對,但是這比完全沒有味覺更糟糕。”安室透轉過身,表情很凝重,“他為了嘗到味道,每天往自己的飯菜裡加很多很多調味料——”
“這樣下去身體接受不了的吧。”柯南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頓,試探道,“你知道醫生怎麼說嗎?”
“他連味覺障礙都沒告訴我,你說呢。”安室透涼涼地一眼掃過去。
“……”柯南隻覺得背後一涼,汗毛炸開:這個眼神,如果不是他的錯覺,他居然從中看到了殺氣!
“我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去看過醫生。”安室透歎了口氣,低聲說著。
“漣哥哥沒有長輩吧?”柯南想了想,提議,“我們去找妃律師……”
“啪!”
就在這時,燈光一下子滅了。
“停電?”柯南吃驚道。
安室透不假思索,拽了他一把,蹲下身,躲在廚房門後的角落裡。
餐廳裡,如果有人近距離觀看,可以看到花山院漣的眼底隱隱閃著銀色的光芒。
黑暗中,他通過靈視之眼,清楚地看見了澤木公平靠著夜光指甲油的指路,一手抓住了因為尖叫著恐懼亂跑的小山內奈奈,一手高高舉起了刀。
“陣平哥,現在!”花山院漣唇邊勾起一絲笑意,一抬手,一把上了弦的□□被萩原研二遞到了他手中。
澤木公平不可能一直捏著引|爆|器不放,至少他持刀殺人的時候,一隻手是做不到的。那是唯一一個,讓式神神不知鬼不覺順走他口袋裡的引|爆|器的機會。
“啊~~”淒厲的慘叫在封閉的餐廳裡繚繞。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救命!”小山內奈奈抱著頭尖叫。
下一刻,電閘被拉上,餐廳裡恢複了燈火通明。
聞聲趕來的眾人看到現場的狀況,一起愣住了——
小山內奈奈滿臉驚恐的神色,完全沒有了名模的氣質。不遠處澤木公平跌坐在地上,半身都被血染紅了,左手死死捂著右肩,指縫裡還能看見一根短箭,身邊的地上丟著一把刀。
而十步之外,花山院漣平舉這一把十字|弩,表情是和平常完全不同的淩厲,安室透和柯南一左一右拽住了他的衣擺。
“這是怎麼回事?”目暮警部問道。
“澤木先生想殺小山內小姐,我為了救人就射了他一箭。”花山院漣舉起□□,殺氣收斂,頓時一臉無辜,“我這應該算……見義勇為吧?”
“這……”目暮警部啞然。
“你胡說!”澤木公平忍痛喊道,“剛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短箭射中了!也許是你要殺小山內小姐,不小心射偏了呢?”
“白癡,誰會把遠程的十字|弩和近距離刺殺的刀一起使用?”花山院漣嘲諷地笑,“你是想說,我站在十步之外射了你一箭,又特地跑過去扔了把刀?”
“你想陷害我是凶手!”澤木公平喊道。
“那種事不可能的。”柯南走過來,乖巧地說道,“目暮警部,我和安室是聽到小山內小姐喊叫就跑出來的,在澤木先生中箭慘叫的時候就抓住了漣哥哥,他沒有時間去扔刀。”
“漣哥哥的手表指針是夜光的,所以黑暗裡也能看見他在原位沒有動過。”安室透補充。
“如果是站在原地扔過去,那個聲音我們也能聽到的!”柯南最後說道。
“花山院君,你的十字|弩是哪裡來的?”目暮警部想了想,問道。
“酒窖裡那把,剛剛找出口的時候順便拿來防身的。”花山院漣隨口答道。
“你說謊!”澤木公平咬牙切齒,“剛才我一直在酒窖裡找出口,回到餐廳門口的時候停電,我並沒有在酒窖裡見過你!”
“可是……”花山院漣揮了揮十字|弩,表情特彆純良,“現在十字|弩在我手裡,警官先生現在可以去酒窖看一看,那把十字|弩還在不在。我沒去過的話,是怎麼拿來的弩?”
“這……”澤木公平啞然。可他明明很確定,他離開酒窖的時候,那把十字|弩還在原位!就算他出去之後花山院漣立刻進去,也不可能在關燈前回到餐廳才對。
“所以,這不是正好證明了澤木先生根本沒去你說的酒窖,而是去關了電閘,準備伺機殺害小山內小姐嗎?”安室透躲在花山院漣身後,探出腦袋說了一句。
“……”澤木公平張了張嘴,感覺百口莫辯。
但是,他是真的……好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