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然後在轉彎口,……(1 / 2)

冷岩笛聲淺 葉婷然 4574 字 8個月前

然後在轉彎口,幾乎是落荒而逃。

掬了一捧水,聶淺拍了拍自己的臉,對著鏡子扯了個笑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連整理衣服的勇氣也沒了。手緊緊得扣在水台的邊緣,隻記得簡笛最後的慢悠悠的眼神。掐了一下手背,轉身又出去。

聶淺從後麵看過去,隻簡笛的一個清冽的背影,心沒來由得沉了沉。

顧司岩偏過頭就看見愣在那的聶淺,嘴角勾了勾,“簡先生想必還有事要吧,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簡笛停了一秒:“哦,顧先生考慮的真周到啊·······”

話沒完,聶淺的腳步聲過來。移到身旁時,簡笛猝不妨地站了起來,輕輕移了一步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聶淺吃了一驚,隻愣愣的退了半步。

“聶淺——”,簡笛聲音低低的,猛地湊在她耳邊,“你的不告而彆是不是還欠個解釋?”聶淺微微地慌張地偏了臉,就被斜刺裡的一雙手扯過去。

“淺淺,簡先生還有事,我們彆耽誤人家。”顧司岩平平淡淡,聶淺的大半個身子卻很好地藏在身後。

簡笛笑得很疏離:“聶淺~把手機給我。”頓了一會,“顧先生,我們老同學相聚想必你也沒意見吧!”直視著聶淺的眼睛,“恩~手機。”

在理智回來之前,聶淺早已經自動的給了他。等醒過來,簡笛早就存好了。是了,每次他直視她的眼睛,用那種懶懶的語氣的時候她就沒有任何抵抗力。手機伸到她麵前的時候,隻覺得渾身發酸,顧司岩自顧自地接了過去,她也懶得發一詞。

簡笛略諷地看著顧司岩的手緊緊地拽著手機,說了一句:“那麼,告辭了。”他走過的身邊帶著一陣風,聶淺晃了晃神,隻下意識地去拽了顧司岩的衣角。哪知——

簡笛走了兩三步後突地回頭:“聶淺,我們來日方長。”眼神觸及她那隻拽著衣角的手時,臉上僵著轉過身。

聶淺嘴角動了動,可最後沒說話,更用力地拽著,他的襯衣衣料很薄,聶淺的指甲很長,透過布料,掐進自己的手心裡,手指泛白。

顧司岩將手機收進外衣裡,轉過臉去看她,表情很不好:“人走了。聶淺,你就這點出息啊!”

聶淺的手收得很急,猛的就將袖口的那裡紐扣扯了下來,不偏不倚地落進手掌心。這一來,她終於徹底回過神了:“手機還我。”

顧司岩現在的表情已經不是不好能形容的了,笑得極為諷刺,轉身就走。

聶淺莫名地有些歉疚,拿了包就匆匆跟了上去,把紐扣收進了包裡。

等她出去的時候,顧司岩已經簽了單,從侍者那裡拿了車,隻站在他那低調的保時捷911跑車麵前側著臉一言不發。

“顧司岩”聶淺猶豫著措辭,“我·······”“你什麼你?”顧司岩說得輕輕鬆鬆,沒等她回答,就坐進去開始發車。聶淺實在想不出下文,看他這副樣子,也隱隱地生出怒氣來,撇了撇嘴,不再答話。

車裡的氣氛沉悶,已經是深秋的夜晚,聶淺索性開了窗,也不管冷不冷,靠著車窗向外。

車速很快,顧司岩下巴抿得緊緊地,冰涼的線條,隻直直地開著車。聶淺看著他把車開到了聶家,那股怒氣更加深了。等他一停車,直接利落地下車。

哪知從另一邊走過去時,顧司岩也下車了:“你的手機不要了?”邊說邊優雅地從外衣裡拿出她那部最新款的純白蘋果手機,她老愛落東西,這部手機還是前不久倆人去買的。聶淺停了一步:“我說要,你也不會給我吧。”顧司岩把弄著手機:“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會給你。”他連頭都沒抬起來,車裡的燈光是暗暗的桔黃,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要了,”聶淺環了環自己的肩,“反正也是你送的。”顧司岩聞言抬頭,那瞬間亮起的眼底的光芒被極快地熄滅,他倒笑了起來:“你倒真舍得。”長手一伸,狠狠地將她拽了過來,把手機塞到她手上。

離得那麼近,聶淺很清楚顧司岩現在的怒氣,可是她不明白她都不要,怎麼他反倒生氣了。顧司岩箍得很緊,本就是極冷的人,如今涼得不成樣子。

聶淺終於忍不住了:“顧司岩,你到底要怎樣?”

“我要怎樣?聶淺,我倒想問你,你要怎樣?”顧司岩似笑非笑。

“我不想怎樣。”聶淺用力甩開他的手,“再說了,你憑什麼管我?”

顧司岩終於放開了,“彭”地甩了車門,冷冷地吐字:“我就是有病才來這受你氣。”車子飛快的絕塵而去。

聶淺懊惱地皺皺眉,其實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剛剛隻是氣極了,他竟然把她送回了聶家。

無奈,隻好再去打車。她實在不想進去。

等她終於疲憊地回到自己的公寓裡,隻一股腦倒在沙發上,包包隨手扔在一邊。手裡拿著的手機突然響起來,聶淺嚇了一大跳,那首英文歌《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不屈不撓地唱著。

接了起來:“喂。”

“聶淺,是我。”簡笛溫溫的聲音,聶淺隻覺得喉嚨裡難受,手心裡冒汗。往沙發上看,一粒亮亮的東西發著微微的光。手伸過去才發現是那顆被自己拽下來的紐扣。涼涼的,突然讓聶淺的不安消散了,掌心裡的燥熱也舒解了。

“恩。”她頓了會,淺淺地應了聲。

“明天晚上有空嗎?”簡笛似乎鬆了口氣,“肖天和於筱天知道你回來,想聚聚。”

筱天,聶淺暗暗地想,終於捏著那粒紐扣應了:“好。”

“那我明天7點來接你,你現在住在哪裡?”簡笛的語氣頓時輕快起來。“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太麻煩了。”聶淺也說不清自己在拒絕什麼,腦裡浮現顧司岩冷冷的表情,總覺得不妥。“·······那好吧,在紫羅蘭見吧。”簡笛的語調又暗下去。

“恩,好。我還有事忙,再見。”聶淺有些急促。

“晚安。”簡笛隻來得及說這倆個詞,就聽見手機裡傳來忙音。

“晚安。”聶淺呢喃著這倆詞,喉嚨難受得想哭出來。當年每回晚上掛電話,都會雷打不動地道聲晚安,然後才能安心。這個習慣是從小養成的,小時候媽媽臨睡前都會這麼說,很親很親的人就會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