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猛虎皺了皺眉念叨了句,隨後轉頭看向打斷開口就一言不發的孤爪研磨,
“……貓又教練讓我來叫你過去,走吧。”
孤爪研磨:“……有什麼事。”
山本猛虎撓了撓脖子,應付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叫你過去就過去,大概也就是和訓練啊比賽啊什麼差不多的……
山本猛虎話說到一半,想起什麼般轉頭朝著正緩緩挪動嘗試退出他們交談範圍的貓又場狩,
“啊、對了,場狩小子,黑尾前輩也一直在找你。”
雞冠頭前輩在找他?
貓又場狩莫名生出點不妙的預感。
他猶豫了下,見布丁頭前輩也騰不出時間與他對話,隻得默默接受。
“……好的,多謝虎前輩,那我現在去找黑尾前輩。”
疑惑望著黑發少年一步三回頭還依依不舍的背影,山本猛虎撓了撓頭,
“這小子……之前有這麼黏人嗎?”
孤爪研磨不吭聲。
“算了算了,”想不出結果來,山本猛虎手掌握拳一敲掌心,
“這麼一說,你們兩個的關係似乎變得不錯啊……真不容易,研磨你這家夥居然還能被一年級的追著叫前輩……哈哈。”
“……你好吵,虎。”
孤爪研磨看著黑發少年消失在轉角的背影,探入口袋內的手指輕微動了下,捏著那張告白紙條緩緩垂下眼。
位置,被換過了。
……
“嗨嗨——捕捉完畢,場狩,怎麼遠遠地看見前輩不來打個招呼呢?”
笑眯眯的黑尾鐵朗守株待兔,順手一牽就成功拉住身高不到他肩肘處的黑發少年,
貓又場狩死目,隻好老老實實叫了聲前輩。
躲又躲不開,跑又跑不掉。
“虎前輩讓我來找前輩,是有什麼事嗎?”
被提拉著到沙發上坐下,貓又場狩手忙腳亂接過雞冠頭前輩扔給他的一瓶麥茶,呆呆發問。
黑尾鐵朗擰開瓶蓋,含混道,“那個啊……”
貓又場狩緩緩扣出個問號。
“哎呀——放輕鬆放輕鬆,隻是一點私人的事情。”黑尾鐵朗笑眯眯在他對麵坐下,單手撐著下巴視線掃過麵上有些莫名的黑發少年。
貓又場狩:“私人的事情的意思是……?”
“場狩你,和研磨關係還不錯吧?”
啊……?
貓又場狩慢吞吞眨了下眼。
他和布丁頭前輩的關係……不錯嗎?
望著陷入沉思的黑發少年,黑尾鐵朗露出一抹儘在掌握之中的笑容,他更改了下語氣,
“包括昨晚的Game還有之前的一些事,意料之外地發現場狩你和研磨的相性不錯呢~”
貓又場狩持懷疑態度,圓圓的貓瞳寫滿疑惑。
黑尾鐵朗:“我和研磨是從小到大的朋友,所以這一點還是看得比較透徹的,能讓研磨主動去接觸還開特例的人……嗯、某種程度上也很厲害呢,場狩。”
貓又場狩逐漸迷失在雞冠頭前輩嫻熟的誇讚套路中,有些暈乎乎的。
啊……真的嗎,布丁頭前輩真的和他關係很好嗎?
“所以——考慮到以上,研磨就拜托你了,場狩。”
黑尾鐵朗直截了當定論。
啊?
直到次日坐在孤爪研磨旁邊,貓又場狩都還沒回過神來。
在一頓盛情誇讚後,雞冠頭前輩似乎突然拋出個“不過研磨最近好像在因什麼苦惱呢,如果能有場狩你來幫助他的話一定可以讓他敞開心懷吧。”
“就這麼決定了,之後也請場狩你和研磨一直在一起吧。”之類彎彎曲曲錯綜複雜的長篇大論,成功將思維卡頓的黑發少年繞暈,並讓他自己走進套路之中。
……上當了。
清醒過來的貓又場狩露出死魚眼。
今天是仙台遠征的最後一站,與宮城縣立烏野高校的練習賽,音駒眾人需要先一步去到球場。
巴士上,貓又場狩旁邊就是與他肩並肩靠得極近的布丁頭前輩。
孤爪研磨一反常態沒有上車就睡,臉龐微側,盯著車窗玻璃的那一麵似在出神,表情不明。
……布丁頭前輩の苦惱。
除了‘那個’難道還有什麼嗎?!
貓又場狩氣場灰暗,
還有……他和布丁頭前輩真的沒有雞冠頭前輩以為的那麼親近啊!
哪怕是現在……布丁頭前輩完全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貓又場狩默默移過臉,拍了拍自己的臉重整散亂思路。
他果斷抬起眼,無比確鑿。
就像現在!布丁頭前輩絕不會與他有所交流!
自信滿滿的黑發少年深吸口氣,他轉過臉視線微動。
——卻在某一個角度陷入停頓。
看清的那一瞬,黑發少年眼瞳驟縮,
車載玻璃靠內的那一麵,反射出一雙金色貓瞳。
樹影參差,街景倒流,嘈雜車廂人聲鼎沸,
他們無聲無息對上視線。
孤爪研磨不知維持偏過頭去的動作悄無聲息看了多久,也許是剛剛、也許是從上車以後就……
貓又場狩如被燙到般兀然避開視線,盯著前排座椅後背思緒稍亂。
等等、難道……研磨前輩,一直在看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