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西麵條淚,當初怎麼就被他這張麵癱臉給蒙騙了,以為他是老實人呢?
當然,這隻是個插曲,到了車上時她已經完全沒有了這樣的想法,慢慢地深呼吸了好幾次。
坐在駕駛位置的沈濟帆空出一隻手握在她手上:“彆緊張,在我麵前他就是個病人。”他麵無表情地說:“你就當他是我的病人。”
她滿頭黑線,沈濟帆,你就是個外星人啊外星人。剛剛還有的緊張感奇異地都不見了,兩人相視笑了一下,沈濟帆緊握著她的手,繼續開車。
沈濟帆開車就如同他的人一樣,很穩,任何時候都不會急躁,哪怕路上堵成長龍也不見他有煩躁的情緒,若有急事,他便麵不改色地超車,麵不改色地抄小路左拐右拐,麵不改色地闖紅燈,仿佛兜風一般,那表情告訴你,那些事都不是他做的,沒他什麼事。
在超了幾輛車之後,花小西總算在LAN教授來之前趕到約好的地點。
她急著下車,車門卻打不開。
她‘啵’一聲在沈濟帆平靜如無風湖麵的臉上親了一下,他恰好側過臉吻上她的唇。
待她回神,車門開了,車外是LAN教授。
“老師。”花小西笑著恭敬地叫道。
LAN教授雖已年過七十,頭發花白,但看起來精神非常好,他穿著熨燙筆挺的黑色西服,裡麵是白襯衫加淡色條紋領帶,看到花小西時笑容慈靄,又帶一些戲謔,“小西。”
沈濟帆朝他點頭,他隻是隨意地揮了下手,遞給花小西一封信:“拿著這個去見埃爾。”
“推薦信?”她拿在手上翻了翻,貼貼LAN教授的臉頰,開心地笑,“謝謝老師。”
IU的執行總裁埃爾先生隔著玻璃看到花小西時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他無法將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跟LAN教授常提起的他最得意的弟子聯係起來,這個女孩看上去就像一隻……他思考了一下,想到一個更合適的詞,“她像一隻東方很古老的的青花瓷……花瓶。”
“確實,她非常的美麗。”他的秘書微笑著客觀地評價。
埃爾突然想到LAN教授說起她時興奮的有些顫抖的聲音:“她也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孩子,就像一個寶藏,現她在最欠缺的就是經驗,你相信嗎?她未來一定會超過我。”
“難以想象,LAN教授居然對她有這麼高的評價。”他質疑地看著坐在會客室裡麵色平靜安然的女孩:“請她進來。”
花小西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那扇玻璃門。
幾乎一進入裡麵她就注意到透過玻璃牆能看到外麵,外麵卻無法看到裡麵,而自己剛剛的一舉一動都在埃爾先生的眼裡。
埃爾先生四十多歲的樣子,眉心有著明顯的皺痕,西裝革履,看上去十分嚴肅,再看辦公室整體的格局,可以看出他是個非常嚴謹的男人。
她眉尖輕挑,目露詫異,“沒想到埃爾先生這樣年輕。”她笑容拉大,露出一排整潔的牙齒,絲毫不見緊張的樣子,十分從容地自我介紹:“我是花小西。”
這時剛剛在外麵招待花小西的秘書端著咖啡走進來,放在總裁和她麵前,微笑著走出去。
“LAN已經跟我說過你了,你是他的得意弟子。”埃爾先生公式化地說,並且不動聲色地審視她,他坐在他辦公桌後的座位上,與她呈現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勢,氣勢完全被他主導:“LAN給了什麼東西沒有。”
“這是老師的推薦信。”對於埃爾先生給予的壓迫感,她不著痕跡地無視掉,好像記憶中也有過這麼一個人,有著跟他一樣的威壓。
他打開看了看,“LAN教授還說了彆的嗎?”
她笑著搖頭。
“為什麼選擇IU?”
“您知道,IU是所有金融學子的夢想。”她不卑不亢地說。
聽起來像是在說恭維的話,其實是實話實說。
埃爾先生表情柔和了一些,開始有意識地試探她,問她一些問題,他發現眼前這個女孩非常淡定,淡定中有種掌控全局的傲氣,這種非常相似的傲氣他很熟悉,他在另一個非常強大的亞洲男人身上也見到過,一年前他也來到IU總部,現在是IU的財務總監。
用那個亞洲男人的話就是:“股市是賭場,而我是莊家。”永遠都有一種莊家的氣勢,運籌帷幄。
但並不是每個亞洲人都是那個男人。
亞洲股市起步本身就晚,中國的股市年齡更是隻有二十年,他很懷疑這個女孩是否真有LAN說的那麼優秀。
他凝神思考了一下,胳膊支在桌麵上,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下,身體前傾,“你知道自己現在最欠缺的是什麼嗎?”
“經驗。”花小西毫不猶豫地說。
而事實上,她已經有六年的實戰經驗,這六年在埃爾先生麵前不值一提。
她來到F國才五年,卻有六年的實戰經驗,這一點曾讓她深深迷惑,後來LAN教授笑著向她解釋,他在她還沒來F國之前就常遠程教她。
“你很自信!我很欣賞你的這份自信,但我更希望看到的是實力!”他將LAN教授的推薦信遞還給她,沒什麼表情地說:“拿著這封推薦信,去參加這次IU人事招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