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啟洲應下,眼睛還在看他手裡的藥,“你嗓子不舒服?”
“現在好了,之前練習台詞,說太多,發聲位置又不對,喉嚨有點疼。”
“不用太著急,慢慢來,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老師。”
剛剛顧啟洲說話都很短,現在說了這麼長一句,江眠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嗓子好像真的發炎了,雖然努力克製,但還是有些啞。
他忍不住又看顧啟洲,對上顧啟洲的目光。
目光相對,顧啟洲突然笑了:“怎麼了?五年過去了,眠眠還是怕老師啊?”
江眠臉一紅:“沒有!”
他聲音一大,空氣中隱隱的凝滯氣氛一掃而空。顧啟洲笑容似乎更大了:“沒有就好。”
江眠被堵得啞然,覺得顧啟洲根本不信自己,但解釋又無從開口。想接著賣,一時又找不到支點。猶豫半晌,起身:“顧老師有藥就好,吃了藥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顧啟洲起身要送他,他一溜煙走到門口,推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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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稍涼一些的空氣撲麵而來,沒有剛剛的香水味道。
江眠走了兩步,拿出手機,給王飛報備。
顧啟洲回來了。
找機會說話了。
蹭了。
王飛迫不及待詢問:“除了說話,你還做了什麼?”
江眠慢吞吞打字:“他生病了,我給他送藥,表達關心。”
王飛給予讚同:“做得不錯,但還要努力,看能不能找機會有些肢體接觸,或者把顧啟洲迷弟的人設立得更深入人心。”
“好。”
江眠收起手機,回到休息室。
剛吃了兩口的藥膳粥被收走,休息室隻剩許知一個人坐著,看到他回來,指指手機,無聲的告訴他:“我在打電話。”
江眠又退出去。
也就是剛走出去,許知也出來,告訴他:“他們都去練習室了,我們也去吧。”
江眠:“你打完電話了?”
“嗯,前輩你剛剛去哪兒了?”
江眠若無其事:“去找顧老師,他不是生病了嗎,我有點擔心,就去看看。”
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也沒看旁邊的許知,但猜測許知大概會是一臉的“誰問你了?”
許知卻興致勃勃的湊過來,小聲:“哥你之前和顧哥合作的時候,是不是才十幾歲?”
江眠練了十幾天的台詞,現在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劃重點——八卦和好奇的語氣,喉嚨發聲。
之後才回神,回答:“嗯,五年前。”
許知:“我們都很好奇你怎麼不拍戲了,徐濤導演說你戲很好,一直演的話肯定能紅。”
江眠笑:“徐導捧殺我呢,我戲在整個組裡都是拖後腿的。你看我現在,天天都練台詞,也還說不好。”
“這有什麼,你又不是科班。我在學校的時候也天天練,每天早上都去學校人工湖練台詞。對了哥,聽說你也是戲劇學院的?”
“對,我戲劇文學係的。”
“真的假的?”
許知和江眠越走越近,一把攬住江眠的肩膀,“這個專業很牛!我們每次期末小組作業,都要去求文學係的學霸編排劇本。”
江眠猝不及防被攬住,潛意識想躲,想到自己要蹭熱度,又忍住。跟著許知接著往前走,有一搭沒一搭和他說話:“期末就是辛苦,而且還有論文,每次堆一起真的會想死。”
“確實會想死……但是也很有意思。”
許知是個話嘮,攬著江眠絮絮叨叨說了一路,到了練習室還有些意猶未儘的樣子,非要站在江眠身邊,和他一起看劇本。
沒看一會兒,他們組的助教鄧承業給兩位主角講完戲,朝江眠招手。
江眠拿著劇本走過去。
鄧承業笑眯眯的,問他:“大概能讀懂這個人設吧?”
江眠點頭,湊過去把劇本翻過幾頁:“我昨天倍速看了原劇,簡單寫了人物小傳。”
那是個四十多集的愛情劇,男二戲份不多但貫穿全劇。前天才分組,白天還一直和大家一起練習,怎麼有時間看原劇寫人物小傳的?
鄧承業看著俊秀漂亮的手寫字體,有些詫異,隨後是高興:“有心了。”
練習室這麼多人,他沒再多誇獎,隻在心裡默默讚同,怪不得徐濤這麼誇他。
快速看江眠寫的人物小傳,比節目組給的人設還要豐富立體,能看出來確實是用心了。
鄧承業指著其中一行:“我們的片段就是這裡的,你也看出來了,男二不是不喜歡女主,隻是從小一起長大把女主當妹妹,一時分不清這種感情——你有過心動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