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繞了幾個圈子,在一條巷子的轉角處發現了一家裝飾得很漂亮的店麵,正好奇在這種荒僻的地方怎麼做生意,店門口一個麵色蠟黃的男人忽然涎著臉湊上前來,堆著一臉諂媚的笑容上下打量著我。
這種眼神讓我感到非常不舒服,就好像餐館裡顧客盯著端上來的五分熟嫩牛排一樣,眼睛裡都映著血絲。
“不好意思,請問並盛鎮在哪個方向?”
我趕在他開口之前利索地打斷了他,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回去的路。我一直不太會用手機聯係,遲遲不歸的話山本大叔會擔心的。
“……並盛?那種被壓製得放個屁都要挨打的地方,有什麼好玩的。”
男人的眼神似乎有點忌憚,但他隨即更加熱情地把臉湊了過來,還順勢捏住了我的手按在粗糙的手掌裡反複揉搓著。
他手心滿是粘濕的汗漬,這越發加深了我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反感。
“怎麼樣小妹妹,要不要進去玩玩?你這種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在店裡最受歡迎了……”
草壁君,你所說的色狼傳聞,果然不是危言聳聽啊。
我在內心默默感謝了一下那位熱心的飛機頭兄弟,然後腦筋略微一轉,抬起臉朝男人露出了多年搞關係騙情報鍛煉出的純潔笑容。
在這個時代,這樣的笑臉在色狼心目中有一個代名詞:無知少女。
在旁人看來,這是非正當經營的聲色場所前一幕屢見不鮮的景象:天色漸晚,老奸巨猾的大叔拉著文文弱弱的清純少女走進店門,猶如一隻黑心老狐狸拖走了一頭潔白小羊羔。
我不知道這個大叔在此之前拖了多少頭小羊,我隻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拖羊,而且他上了年紀眼神不大好,拖來了一條磨著牙的小母狼。
說到眼神,他眼神未免也太次了。
雖然聽不懂大叔和那個貌似是經理的白胖子在嘀咕些什麼日本黑話,但我基本明白他是把我當成了離家出走、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正設計著美好的理想藍圖,打算玩玩我嘗鮮然後送去從事某種職業創造利潤,榨取每一滴剩餘價值……至於那是什麼職業,有腦子的人都懂。
我說,我得智商多低才會鑽進這麼明顯的套啊!
雖說我這個年紀在意大利也算不上幼女了,但娛樂場所還是第一次來,不帶點兒紀念回去總是不夠意思的。阿武的棒球帽前幾天好像被樹枝刮破了,我得賺點外快給他捎頂新的。
就在我打小算盤的時候,大叔和胖子似乎商量完了四六分還是三七分,帶著那副叫人反胃的笑容蹭了過來,一雙小眼睛眯成了細縫,看上去特彆像一隻油水十足的大耗子,讓人情不自禁地想把他扔油鍋裡炸個金黃焦脆。
我朝牆上的時鐘掃了一眼,快到晚飯時間了,再拖拉下去山本大叔沒準會報警……哦不,是報告風紀委員。
這個時代的日本禁止攜帶槍支,我不想因為這麼大點事兒把自己搞進局子裡,得換個手段處理。
“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啊?嘖嘖,這皮膚嫩的,你家裡肯定不錯吧?跟哥好好玩,哥不會虧待你的。”
胖子笑眯眯地和我寒暄著,一邊也把肥嘟嘟的胖手搭了過來。
“哦,我的十八歲生日很快就到了。”
我微笑著把他的手從肩上撥下去,緊接著一手從袖子裡掣出了小刀,二話不說直接抵上了胖子的□□。
“大哥,你倒是跟妹子說說,咱們怎麼玩兒?”
耗子大叔在一旁見情況不妙,從櫃台上抓個酒瓶就撲了上來。我一手抵著冷汗滿麵的胖子,另一手攔住他砸下的酒瓶,順手拍碎在了他腦門上。
“你,你你你你……”
胖子要害受製,眼見自己的好搭檔血流滿麵地翻著白眼倒下去,驚嚇得舌頭打結,話都說不連貫了。
“我什麼我,我還等著你教我怎麼玩呢。”
我不耐煩地把刀子在指尖打了個旋,又瞥了眼不緊不慢邁著步子的時鐘。該死的,我要趕不上晚飯了。
“好了,都是道上混的,誰也不乾淨,我就不跟你擺清純了。大哥,我給你提點兩個玩法吧。”
“什什什什麼玩法……”
我扯起嘴角,無比凶殘地獰笑了一下。
“第一,你今天的營業額跟我四六開,當然是我六你四。第二,你下半輩子彆玩妹子了,找兩個男人來撫慰你吧,前提是有人樂意。”
想玩我,玩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