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後的精明,在承乾宮再次聽到這道神秘的聲音,必然會起疑。
因此不能讓她跟妃子們碰頭。
不可能攔著太後,不讓太後進承乾宮,那隻能讓妃子們先回去。
天衡帝給站在門口的廣全使了一記眼色:“稍作休息,喝杯茶再議。”
廣全連忙上前親自給天衡帝斟茶。
天衡帝故作不經意地問道:“剛才外麵很是喧嘩,發生了何事?”
廣全連忙將燕妃與傅芊芊的爭執道出:“……傅四姑娘生氣地走了,因皇上正在跟諸位大人議事,奴才不敢打擾。”
天衡帝皺眉:“燕妃行為粗鄙,囂張跋扈,在承乾宮都敢動手打人,實在是無法無天,宣朕的旨意,罰跪兩個時辰,禁足三月,沒有朕的旨意,不許她踏出富陽宮半步。淑妃、李昭容、安嬪、唐嬪、周才人,知燕妃言行不端,卻不阻攔勸阻,罰俸三個月,以儆效尤。”
“讓她們回去好好反省。”
這懲罰明顯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看似挺嚴苛的,將每個人都罰了,有理有據,公正嚴明,但實則是先一步堵住了太後的嘴。若是太後來了,燕妃的懲罰絕不會這麼簡單就算了。
而且禁足三個月也是對燕妃的一種保護。
禁足意味著她不用去給太後請安了,太後這段時間也就沒辦法刁難她,給她穿小鞋。
唐詩知道天衡帝這處罰挑不出什麼毛病,還阻止了太後罰她們,但她還是高興不起來。
【最討厭扣工資了,禁足三個月多好。皇帝太摳門了。】
要她的錢簡直比割她的肉還痛。
原主父親隻是一個從六品的工部屯田員外郎,官微人輕,屬於京官的底層,俸祿少又沒什麼油水。自然不可能給原主帶多少銀子進宮。
而且原主進宮後,一直不受寵,半年連皇帝的麵都沒見過,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麼賞賜。所以她每個月就指望著那點俸祿過日子呢。
如今一下子扣三個月的工資,接下來勢必要過一陣緊巴巴的日子了。
皇帝聽到這話都差點氣笑了,他選了個最輕的處罰,結果還被人吐槽摳門。
隨後又聽那道女聲抱怨。
【妃子們真可憐。當了一回工具人不說,還要貼上三個月的錢,虧大發了。】
【用完就丟還罰款,狗皇帝過河拆橋,真不是人。】
連續罵了好幾句,句句不離錢,足以可見,這怨念有多深。
天衡帝都要覺得自己乾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了。
罷了,過幾日尋個由頭給她們賞賜,將這筆扣的銀子加倍補回去吧,就當是給耳根子買個清淨。
天衡帝決定不予理會唐詩的抱怨,準備將幾名官員也一並打發了。
他放下茶杯,輕敲紅木桌,問道:“葛尚書,還有事嗎?”
葛經義心領神會,太後馬上要過來了,皇上得處理家務事,肯定不想被他們這些臣子瞧見。
他識趣地說:“回皇上,已經有線索了,微臣相信刑部、大理寺、京兆府和五城兵馬司四衙布下天羅地網,一定會儘快將那賊子緝拿歸案。”
【最後抓到的也隻會是個替罪羊,小嘍囉。】瓜瓜吐槽。
突然被瓜瓜啪啪啪打臉,葛經義不但不難堪,反而特彆激動。
半年前東城出現了一名采花賊,半夜三更潛入民宅奸汙女子,至今已犯案多達十數起。
而且這還隻是暴露出來的,實際上遇襲的受害者肯定遠遠不止這些人。
因為很多人家怕壞了女兒家的名聲,傳出去丟人,都藏著掖著,不敢到官府報案,暗自吃了這個啞巴虧。
此事還是三個月前,城東一富商的女兒不堪受辱,投河自儘了才爆出來的。
該富商生了五個兒子才得了這麼一個女兒,特彆疼寵,如寶如珠地養大,結果卻遭此劫難,白發人送黑發人。一家子憤恨到了極點,當天就抬著女兒的屍體到官府報了案,希望官府能早日找出這采花賊償命,此事才引起了官府的重視。
京兆府受理此案後,立即派衙役去調查,發現了十幾起相似的案子,作案手法和時間都非常相似,最早一個案子在半年前,官府因此懷疑係同一人所為。
經過兩個多月的調查,京兆府抓了好幾名嫌犯。
本以為已經將凶手緝拿歸案了,誰料半個多月前又有姑娘遇襲。
很明顯,官府找錯了方向,抓錯了人。
京兆府隻得將人放了,繼續尋找線索。
而且為了避免再有姑娘遇襲,京兆府還將此案通報了五城兵馬司。五城兵馬司增派了人手,加強了夜間巡邏,可仍舊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