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傅國公屁股上有個胎記……(1 / 2)

怎麼突然就沒了呢?

葛經義幾人還在等著采花案的後續,但瓜瓜和宿主的聲音卻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再響起。

葛經義急於知道這個案子的細節,拱手:“皇上,能否請……”

“不能!”天衡帝直接打斷了他,“什麼都要彆人喂到嘴邊,那還要你們做什麼?”

葛經義無言以對,訕訕地道:“皇上說得是,是老臣唐突了。”

天衡帝擺手:“葛尚書,東城采花案交由刑部審查,京兆府、五城兵馬司、大理寺全力配合,務必儘快將真凶緝拿歸案,還百姓一個安寧。但凡有敢阻攔者,視為同夥,一律嚴懲不貸。”

葛經義心頭一凜,知道皇帝是提醒他不用畏懼權勢,將東平郡王一並辦了。

他連忙拱手道:“微臣遵旨。”

天衡帝點頭,正要讓他們退下去,便聽到外麵傳來太監的聲音:“太後娘娘駕到。”

天衡帝和幾個大臣連忙站起來給太後行禮:“兒臣/臣見過太後娘娘。”

傅太後一身華貴的深紅鳳袍,扶著柳嬤嬤緩緩進來,輕聲道:“都免禮吧,皇兒還在跟大人們議事呢?”

天衡帝恭敬地說:“回母後,事情已經說得差不多了,葛大人他們正要退下。”

葛經義知趣地表示:“太後娘娘,皇上,衙門事務繁忙,臣等就先告退了。”

“慢著。”太後慢條斯理地坐下,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語氣柔和不帶一點攻擊性的樣子,“葛大人,既遇上了,你幫哀家評個理。”

葛經義大概知道太後要說什麼,頓覺頭皮發麻。

太後與皇上母子之間的事哪輪得到他來評理啊?

而且太後今日讓他們幾個大臣來評斷是非,不是打皇上的臉嗎?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時,卻聽天衡帝笑道:“葛大人,既是母後的要求,爾等先將公務推一推,坐下來說話吧。”

葛經義隻得苦逼地坐下:“謝太後娘娘、皇上賜座。太後娘娘請講。”

左右是一刀,早點挨完了,今天還能回去講孫猴那狗東西抓了。

傅太後緩緩點頭:“葛大人,依大雍律法,無故打人該當何罪?”

果然是送死題。

葛經義硬著頭皮說:“回太後娘娘,這得看雙方的身份,還有被打者受傷的程度。”

天衡帝站在一旁,單手背在身後,溫和地說:“母後可是為傅家表妹被打一事而來?”

被他挑破了,太後也不裝了,拉下臉:“沒錯,燕妃囂張跋扈,下手狠毒,善妒惡毒,毫無女子的貞靜賢雅,不堪為妃。”

天衡帝恭敬地說:“母後,兒臣已經處罰燕妃了。此事乃是傅家表妹以下犯上,頂撞威脅燕妃,燕妃氣怒動手所致。雙方都有過錯,不如大事化小?”

他這明顯是維護燕妃。

太後氣笑了:“皇兒,這麼說,你是不惜忤逆哀家,也要護著那個女人了?”

天衡帝連忙表示:“兒臣不敢。母後,燕妃是兒臣的妻妾,她做錯了事,兒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您要罰就罰兒臣吧。”

“好,好,好!哀家倒沒看出來,皇帝你是個癡情種子。”太後氣得胸口不停起伏。

葛經義幾人連忙低垂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東來的聲音:“太後娘娘,皇上,傅國公在外求見。”

太後往門口看了一眼:“他來乾什麼?讓他進來。”

傅國公白白胖胖的像隻企鵝一樣搖擺著進來,開口就自帶三分喜慶:“微臣參見太後娘娘,皇上。願太後鳳體康健永葆青春,皇上萬福金安。”

太後冷著一張臉:“起來吧,你來得正好,你女兒受欺負了,你說怎麼辦吧!”

傅國公訕訕地笑了笑:“太後娘娘說笑了,有您護著,誰敢欺負芊芊啊。”

這兩人明顯一唱一和,在陰陽怪氣皇帝。

餘溫若有所思。

皇帝明顯不喜歡傅家,不願傅家女入宮,外戚坐大。

太後雖然很生氣,可他們到底是親生的母子,太後還能為了娘家跟兒子離心離德不成?

如今他被傅國公坑慘了,不但醜事曝光,淪為了同僚的笑柄,就連他行賄、徇私舞弊的事都被揭穿了,彆說烏紗帽了,恐怕項上人頭都保不住。

想要保住性命,隻能求皇上開恩了。

但要皇上保他,總得體現他的價值,為皇上分憂。

餘溫忽地撲通跪了下來,大聲喊道:“皇上,微臣有事要奏稟。”

天衡帝瞥了他一眼:“說!”

餘溫連磕了三個頭,痛哭流涕:“皇上,微臣有罪。微臣跟傅國公有私,微臣的妻子也與傅國公有首尾。微臣夫妻有違倫常,做下此等大不德的事情,請皇上責罰。”

葛經義幾人目瞪口呆,餘溫果然是個狠人,不但能捏著鼻子賣屁股,也能審時度勢,做出最優的選擇,在這種場合自曝其短。

傅國公驚呆了,他私底下玩得雖然花,但那不是私下裡嗎?

鬨到太後、皇帝和大臣們的麵前,他丟不起這個臉。

這個餘溫是不是得了失心瘋,竟在禦書房將他們的醜事抖了出來,他討不了好,這餘溫又能落什麼好?

他連忙否認:“太後娘娘,皇上,沒有的事。臣不知道餘大人為何會往微臣身上潑這等臟水,但微臣絕沒有做過這種事。”

餘溫幽幽地說:“傅國公左邊屁股上有一塊青色的胎記,呈橢圓形,比銅錢略大。”

傅國公馬上捂住了屁股。

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簡直沒眼看,太後氣得臉色鐵青,狠狠剜了傅國公一眼,天底下的女人小倌不夠他玩的嗎?非要將爪子伸到大臣身上。

天衡帝麵色森然:“還有嗎?”

餘溫收到了暗示,主動將自己跟傅家勾結的惡行說了出來:“……微臣感念傅國公的鼎力相助,傅家七公子強搶民女……此外,傅六老爺看中了章縣徐員外家的一塊地,打算建馬場,但那塊地挨著徐員外家的祖墳,傅六老爺嫌祖墳不吉利,要求徐員外將祖墳遷走,徐員外不肯答應,傅六老爺派人將徐家祖墳刨了。徐員外告到京兆府,微臣豬油蒙了心,杖責了那徐員外五十大板,罰沒家產充公,家中男丁皆徒……”

傅國公又驚又疑惑,餘溫不想活了嗎?這些事都敢抖出來。

私德有虧,雖不光彩,但到底隻是風流逸事,最多被皇上訓斥一番,大臣參奏幾本就完事了。

可這些徇私舞弊,受賄行賄,草菅人命的人事,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傅國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跪下表示:“皇上,是微臣管教不嚴,才讓族中子弟如此荒唐。微臣今日回去後就整頓傅家,嚴厲約束族中子弟,再不會出現這等事情。”

天衡帝隻有一句話:“上梁不正下梁歪!”

明顯是將傅國公也給遷怒上了。

娘家鬨出這麼丟人的事,原本來興師問罪的太後氣也短了:“皇兒消消氣,你大舅舅糊塗,沒管好族中子弟,罰他三個月俸祿。凡是涉案子弟,一律交給官府查辦,皇兒以為何?”

天衡帝點頭:“母後公正無私,就按母後說的辦。葛尚書,此事交由刑部,三日內朕要看到結果。”

“微臣遵命。”葛經義鬆了口氣,連忙押著餘溫退了下去,隻留下了太後、皇帝和傅國公三人。

太後又凶狠地訓斥了傅國公一頓,揮手讓他滾了以後,捂住胸口唉聲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