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跑回公寓,柳生真言才記起自己辛辛苦苦翻譯了一周的文稿落在咖啡屋了,對著窗外不解人風情燦爛的不像話的陽光淚流滿麵,這悲催的命喲!算了,明天再找不二拿回來吧!那家夥會記得替她收起來的。
咖啡屋裡的故事簡直就是一出鬨劇,連悲劇都算不上,不二周助、幸村精市,一個個都把她當傻瓜耍,這群該死的,耍她很好玩麼?柳生真言恨恨的抱著柔軟的枕頭又砸又擰,完全把其當成不二周助和幸村精市來泄憤。撒夠了火氣,這才又團回床上,抱著枕頭裝蘑菇。不二周助那麼說,她完全可以確定是為了耍她玩,可是,幸村精市,又為什麼要那麼說呢?難道,他真的……柳生真言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不敢再繼續想像下去了,這個假設……她從未用過這麼認真的態度思考這個問題,幸村精市喜歡她?如果幸村站在她麵前,對她說出這句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語言來回答?腦子亂成了一鍋漿糊,完全沒有想法。她不知道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幸村精市是真的喜歡她還是耍她玩?不知道如果幸村對她表白應該是拒絕還是接受,總之,她就是什麼都想不通。奶奶的,這日子,為什麼這麼糾結啊?
“啊——啊——啊——”柳生真言趴在床上,用枕頭悶著臉,痛苦的大喊。幸村精市的告白想想就覺得黑線,算了,反正那個人不是還沒告白嗎?什麼都沒發生,她杞人憂什麼天?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說,反正,這事都是自己瞎想的,做不得準,說不定是自己想太多了呢!柳生真言很烏龜很鴕鳥的做著僥幸的心理建設。當然,做這想法時,她完全沒想到那一天來的那麼快,就那樣突如其來的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柳生真言請了一周的假期,窩在亂糟糟的公寓裡打算“黴爛”自己。她需要時間來平複一下被腹黑們攪成一鍋粥的心情,另外,更需要時間忍過每個月都折磨得她要死要活的“痛經”。這具身體什麼都好,就是每個月的那幾天,實在是要人命。
一、二、三、四……柳生真言掰著手指頭算著日子,終於又活來了。最痛苦的幾天熬了過去,人也精神了許多,難得的把自己的豬窩打掃一下,這才掃乾淨,就有客來到。
柳生真言意外的看著門外笑的很老實很憨厚的佐野雪,不明白她怎麼會找上門來。很客氣的把佐野雪讓進門,這才注意到她手上拎著兩隻裝滿食物的購物袋,好像剛從超市出來。
“柳生老師一星期都沒到學校上課了呢!聽說您請了病假,現在身體點了嗎?”佐野雪是老實的好孩子,有什麼就說什麼。
柳生真言有點尷尬的臉一紅,痛經這種事,到底算不算病?很客氣的感謝佐野雪的關心,並表示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沒想到佐野雪聽到後竟表現的比柳生真言還要開心,讓柳生真言那個感動啊,這世上,果然還有好心的孩子,不全是不二周助和幸村精市那樣的腹黑,果然神還是眷顧她的。但很快,她就不為佐野雪的熱心感動了。因為,接下來佐野雪的一句話,差點讓柳生真言哭出來。
“太好了,我們正要聚會呢!老師也來參加吧!對了,不二同學還說,如果老師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可以讓幸村君退場,不過,為什麼要讓幸村君退場呢?是因為老師不喜歡幸村君的原因嗎?”佐野雪很好的發揮著好孩子不懂就要問的優秀品質,卻沒注意到柳生真言便秘一樣的臉色。不二周助,擠兌她,很有趣嗎?如果不二周助在柳生真言麵前,估計會非常樂意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不過,他不在,所以柳生真言也就隻能心裡想想,一邊想著不二周助欠扁的笑臉一邊磨牙。
“老師也會一起來對吧!幸村君本人都不介意,老師也不會介意的吧!”佐野雪小心亦亦的問著,她覺得柳生真言的五官有點扭曲,雖然鼻子還在鼻子的位置,眼睛也在眼睛的位置,沒什麼不對勁的,可她就覺得柳生老師的五官都在挪位。老師應該沒事吧!佐野雪看著柳生真言僵硬的笑容心裡揣揣。
柳生真言像擠牙膏似的擠出一個勉強算是正常的笑容,佐野雪這孩子跟不二周助學壞了,都學會拿話擠兌人了。不二周助,你看看你都做的什麼孽?這麼好的一個天然呆的孩子愣是讓你給教成了天然黑,你會遭天譴的!恨恨的在心裡腹誹,臉上卻不能不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佐野雪一再的邀請,要是不答應,豈不是坐實了“幸村精市喜歡柳生真言,但柳生真言喜歡不二周助的事實”麼!佐野雪這孩子也是,自己這個當事人都那麼嚴肅認真負責的解釋了那隻是謠傳,為啥這孩子寧可相信空穴來風的八卦傳言也不肯相信自己這個正主的官方發言呢!柳生真言糾結了,她沒本事去糾結生活,所以,就隻能糾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