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被她這樣一問,臉頰也倏然紅了,支支吾吾道:“這……這個……”
“你就是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你喜歡美男子。”林溫溫歎道:“也是,這世上啊,有誰會不喜歡美男子呢,便是去廟裡求簽,模樣好的和尚麵前,不也是圍的人更多嗎?”
珍珠覺得有道理,點頭應和。
可緊接著,林溫溫又問她,“那你覺得寧軒阿兄是美男嗎?”
寧三郎自然是美男子,還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珍珠正想回答,忽然心裡一陣發慌,連忙解釋道:“三娘啊,你可彆亂想,奴婢身份低微,從來都沒有肖想過寧三郎,寧三郎那樣雲端一樣的人物,奴婢便是看都不敢多看他,根本沒有旁的心思,奴婢可是一心一意都在為三娘子做事……”
顯然珍珠是誤會了林溫溫的意思,以為林溫溫在套她的話,心急忙慌的向她表忠心。
林溫溫知道珍珠不是那種人,自也不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她抬手在珍珠肩頭輕輕拍了兩下道:“好了好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隻管回答我就是了。”
珍珠方才差點急哭了,她吸了吸鼻子,點頭道:“那三娘繼續問吧。”
林溫溫道:“那你如果不是婢女,且還有權有勢,那見了寧軒阿兄,可會……”
這次不等她說完,珍珠又紅了眼眶,“三娘呐,你彆問了,你問的奴婢害怕。”
林溫溫道:“你怕什麼,你隻管說就是了。”
珍珠抿著唇,遲遲不開口。
林溫溫又是歎了口氣,擺擺手將她放過,其實,答案在明顯不過,一旦有權有勢,誰會不想要寧軒阿兄這樣的美男子呢?
這幾日林溫溫讓珍珠和翡翠去打聽關於縣主的傳聞,這兩人隻以為她是要去縣主府赴宴,所以心理好奇,倒也沒藏著掖著,將打聽到的全部都說給她聽,林溫溫越聽越怕,尤其得知上一次春闈的探花郎,都被縣主收入府中,驚得她喝了一壺茶才緩過神。
其實,林溫溫的胡思亂想,在其他人眼中便是多餘,因為縣主雖然有一定的權勢,可對於五姓七望這樣的門閥望族來說,連宰相都不放在眼中,怎會怕一個縣主,所以,寧軒會去,林海和林清清也會去。
至於林溫溫,一個是關心則亂,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便是因為林二爺不求上進,未來不可能襲爵,而馮氏商賈出身,膝下又無男嗣,他們雖也是五姓七望,卻不是能給這些門閥帶來最直接的利益。
所以,林家二房並沒有和大房一樣,享受到五姓七望帶來的諸多紅利。
一個縣主,便足以讓林溫溫這樣的小女娘心神不安。
長廊上,林溫溫終於將珍珠放過,她起身朝淩雲院走,一邊走,一邊低聲喃喃,“許是我當真憋太久,腦子憋傻了,才會想這些有的沒的,可整個上京,當真沒有比寧軒阿兄還要俊美的人了……”
珍珠眉心蹙了一下,想起一個人,下意識就接話道:“那也未必……”
林溫溫腳步倏然頓住,扭頭看她,“怎麼會呢,還有人能和寧軒阿兄比嗎?”
珍珠垂眼,小聲道:“奴婢剛才看到顧郎君的,其實他……他也……”
珍珠有點不好意思說了。
林溫溫眼睛微微眯起,想起方才的確在扶雲堂外看到了顧誠因。
在扶雲堂上學的第一年,他們二人似乎有些交際,第二年有寧軒阿兄教她下棋,她根本沒空理顧誠因,他在她麵前便又成了那個小透明。
仔細想想,顧誠因那張臉的確也生得美,且這一年裡,他變了許多,棱角更加分明,人也高了不少,其他的變化,林溫溫也沒多留意。
不過,就算顧誠因再美,在她心中也不及寧軒半分。
這樣想著,林溫溫冷哼一聲,繼續朝前走,可剛走兩步,便再次停下。
“你覺得顧表兄和寧軒阿兄比,誰更美?”她問珍珠,且特地強調,“你如實說,我不會亂想。”
珍珠見她不似說假,便鬆了口氣,思忖道:“這兩人都是奴婢見過最俊美的郎君,若論氣質,肯定是寧三郎,可單看樣貌……”珍珠看了眼林溫溫,低了語調,“奴婢覺得,好像顧郎君更勝一籌……”
扶雲堂外,林溫溫的身影消失不見後,寧軒便也跟著離開,隻顧誠因還在拱門下站著,他視線一直在她身影消失的地方望著,就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
她分明看見他了,可還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當真便這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