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白蘭那邊越逼越緊,斯芬登家族也越加放肆地吸收著彭格列的產業。綱吉頭痛地按著太陽穴,眼睛緊閉。
攤在桌上的報紙赫然印著昨日“日本笹川夫婦疑被黑手黨射殺”的標題,下麵的一塊塊黑色豆腐詳細到誇大的描述讓綱吉有種想要乾掉那個記者的衝動。究竟是誰?!究竟是誰讓這種在日本看似平凡的凶殺案上了意大利的報紙?!而且彭格列十代目敢以自己的頭銜保證絕對沒人知道暗殺者的身份是黑手黨,除非他是內線。
本來打算隻告訴京子一個人的,現在卻弄得滿城風雨。綱吉的額角難得的爆出了青筋。
澤田綱吉並不是個易怒的人,這是人儘皆知的事。可是今天他到基地走訪的時候聽到的除了對這次暗殺事件的猜疑外就是對彭格列的不信任,軍心分散是件異常嚴重的事情,更何況是在這個內憂外患的時刻。
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京子在自己麵前癱倒的樣子,比自己的瞳色還要清亮一點的眸子空曠的隻剩絕望。沒有眼淚。
叫人帶京子下去休息後,綱吉煩躁的在寬敞的辦公室內踱著步,咬著自己右手的大拇指指甲,細長的眉惡狠狠地皺著。這十年來從來沒什麼能讓自己如此不安,因為他知道自己身邊有那麼多人的陪伴。可是,這次,這次讓他感覺所有人都和他疏遠了,隻有自己麵對著無儘的壓力,逼得他快瘋了!
“沒有子民的王無法統帥整個世界,”綱吉感覺自己的後背落入了一個安心的懷抱,擁抱住自己的人在耳畔輕聲卻堅定地宣布:“如果你願意,我將成為隻屬於你一個人的忠實子民為你拿下整個世界。”
彭格列的年輕首領倏地睜大了眼睛,喃喃道:“……言。”然後轉過身來,趴在言綱的懷裡,無法抑製的哭了。
還好……還好自己不是一個人,自己不是一個人啊……他怎麼把自己最重要的言忘了呢?他怎麼能把言忘了呢?!
言綱並不說話,隻是一下一下溫柔地拍著綱吉的背。他知道綱吉在恐懼什麼,所以他能做的就是一直站在他身旁,牽著他的手,給自己最愛的人無儘的力量。家族的壓力、京子的絕望、夥伴們無意識的冷漠讓綱吉快喘不過氣來了,而其中最讓綱吉無法接受的就是同伴們的疏遠吧。
言綱並不憤怒,他也不需要憤怒。因為他知道這是人的自保本能,一個連與家族有關係的女人的雙親都保護不了——更何況京子是他們十幾年的好朋友——的BOSS能保證這種災禍不會降臨在自己頭上嗎?綱吉的守護者並不是這種自私的人,但是出於本能,他們也冷漠了,雖然沒有其他人表現的那麼明顯就是了。
“我會在你身邊的,永遠。”
言綱緊了緊手臂。
***
獄寺隼人很想打架。隨便哪個都行,快點滾過來給我打一頓!什麼狗屁沉穩的他才不需要!該死的……
狠狠地將很久沒吸的煙甩在地上,獄寺抬起鞋跟重重地踩了幾下。
原本整整齊齊的西裝現在也被自己弄亂了,領帶早就不知道被自己扔到了什麼地方。在他麵前跪著三個黑西裝,通通被最近研發出來的繩子匣兵器捆成了肉粽。
獄寺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抬起右腳踹了最中間的肉粽一腳。“說,誰派來的!”
被獄寺踹了一腳的肉粽勉強擺正了身子,剛要張口,但瞄到站在獄寺身後的褐發男子時卻又死死地抿緊了唇線,轉而怨恨地瞪著那名褐發男子。另外兩個發現了頭頭的視線自然也看了過去,他們的反應跟他們的頭頭如出一轍。
獄寺順著三隻肉粽的視線望過去,隻見言綱閉上眼靠在左側的牆壁上。瞬間明白了三人的意思,獄寺蹲下身去,讓自己的視線與他們齊平,一字一頓地說:“你·們·對·我·親·愛·的·彭·格·列·十·代·目·有·什·麼·不·滿·嗎?”
沉默。
“彆在這跟我耗時間!你們到底是怎麼混進彭格列的?!”獄寺揪起了其中一人的頭發,翠綠色的眸子犀利地盯著那人塞滿怨毒的眼。“還有沒有同黨?把名字報上來!”
“你以為我會出賣同伴嗎?!彭格列養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