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在展昭的協助下,我突然就出現在了連彩蝶的閨房。
當時吧,連彩蝶是睡著的,我一身女俠裝扮,半蒙著麵,很有範兒地坐在桌邊,刷的一下劃著了火折子,動作異常優雅地點著了蠟燭,深邃的眼神與燭焰交相輝映,意圖讓連彩蝶迷迷糊糊中醒來,一眼就能看到這樣攝人心魄的畫麵,給她留下異常深刻的印象,同時也為我的神秘身份埋下伏筆。
誰知道,我眼睛跟燭焰輝映的都快有散光了,蠟燭都快燒1/3了,丫還四仰八叉的睡著,一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於是我開始挪屁股底下的凳子,凳子腿跟地麵發出拖磨的聲音,我還小聲的咳嗽,故意做出一些有響動的動作……
連彩蝶翻了個身,睡的愈加香甜。
最後我實在是不耐煩了,蹬蹬蹬幾步到床邊,一把掀開她的被子:“喂!”
連彩蝶非常不情願的睜開了她的小眼睛,然後在接下來的一秒內她一條線的眼睛奇跡般瞪作了滾圓,再然後她的嘴巴……
“連姑娘,”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附在她耳邊低聲道,“不用怕,自己人。”
連彩蝶的慌亂很快就平複下來,我鬆開手,正想按台詞進行自我介紹,連彩蝶開口了:“你是……祝郎派來的?”
啥?什麼狼?
我那時還不習慣把男人稱作這個郎那個郎的,但是正如公孫先生所說,我說瞎話情真意切聲情並茂:“正是。”
“是不是……楚大俠他……出了什麼事了?”連彩蝶有點不安,“說好了昨兒拿東西的,但是今天一天都沒見他人。”
看來她還不知道楚丁丁跳坑叛變的事,我將計就計:“正是,所以我才被派過來接手。”
“姑娘是……”
“我是楚丁丁的姐姐,我叫楚丙丙。”
“哦,”連彩蝶鬆了口氣,“那楚大俠他?”
“他老婆難產,都三天三夜了還沒生,我讓他回去照顧去了。”
連彩蝶表示理解,想了一想,小心翼翼開口:“對於拿到血雲幡,不知道楚姑娘是否有把握?之前令弟在這邊也有些日子,但是開封府的展大人一直都在,所以總找不到機會下手……”
“是這樣的連姑娘,”我開始套話,“我跟舍弟的工作交接比較匆忙,因為他急著趕回家,沒來得及跟我交代清楚,隻說我問了你就明白的,所以……”
連彩蝶不疑有它:“血雲幡是我連家的家傳之寶,一直被我爹藏在密室裡,密室外頭有他兩個弟子守著,常人是很難靠近的。令弟來了之後,說是按照家族程序,一定要先留書一封,結果我爹收到之後大為緊張,把開封府的人都招來了……”
我頻頻點頭,看這連彩蝶很有點二愣子品性,索性兵行險招:“大致情況我都已經了解了,不過連姑娘,我跟舍弟的工作交接比較匆忙,我送走他之後就直接找你來了,祝……公子那頭我還沒怎麼聯絡。”
連彩蝶表示理解:“令弟妹情況危急,大家都是女人,我懂的。”
“所以說,我有那麼點不理解,也不知是不是多嘴了,”我故意皺了下眉頭,“按理說,這血雲幡是你爹所有,你想要的話,儘可以開口討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連彩蝶歎氣:“楚姑娘有所不知,這血雲幡一向是傳男不傳女的,我還有個弟弟。原本我也不在意這勞什子,哪知祝郎他……”
憑借我聰明伶俐的頭腦,我大致猜出點端倪來了:展昭猜得沒錯,連彩蝶背後果然還有人在的,這個祝郎想必就是連彩蝶的心上人了……
唉,連彩蝶你傻啊,這男人擺明了就是想要血雲幡大過想要你嘛……果然沉浸在愛情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
看到連彩蝶這樣兒,我不是那麼討厭她了,與此同時,一個計謀初步成型。
“連姑娘,你在這裡等我,”我學著展昭那樣兒搭住她的肩,還用力握了握,給她遞了個自信的眼神,“我先去考察一下密室那邊的情況,待會回來。”
連彩蝶點點頭,頓了頓又道:“楚姑娘……你小心啊……”
“放心吧,”我給她吃定心丸,“我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大家都叫我踏雪無痕一枝花,比楚丁丁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