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山道吭哧吭哧往上爬,好在雖然是山,也就是個山坡的高度,爬的也不算吃力。
剛爬了一小段,迎麵飛奔而來一人,一身短打扮,看起來像個打雜的,腳下麻利的很,從我身邊嗖一下過去,帶起一陣風。
我正感歎這相對速度真是快啊,迎麵又氣喘籲籲追來一人,一手提著前襟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不是公孫先生是誰?
公孫先生,啥時候轉運動型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公孫先生氣急敗壞:“快,抓住他!”
不好,看來是在緝凶。
我沒空去想緝凶這事為什麼不是展護衛在做了,想來是兩人分頭行動公孫先生這邊發現了情況,能讓一貫儒雅淡定不緊不慢泰山壓頂還燒茶喝的公孫先生跑的跟誇父追日似的,足見事情非常緊急。
我二話不說,挎起籃子就追,公孫先生這不仗義的,見我開跑了,他居然停下來了,撐著腿彎腰捶背,還很是虛弱地給我打氣:“沙姑娘,快,快追。”
丫的,你追一段我追一段,又不是跑四百米接力。
由於那人已經跑開了一段距離,我追起來很是吃力,但是這也難不倒我,但見我鎮定自若,從籃子裡摸出個蘿卜,照著那個人不斷晃動的後腦勺,狠狠砸了過去。
準頭很差,砸那人屁股上了,我毫不氣餒,再接再厲,又摸出一個蘿卜,一邊跑一邊投彈。
投了三次,蘿卜告罄,除了第一次命中那人臀部外,另外兩次都遠遠扔到那人前頭去了,足見我臂力之狠,籃子裡隻剩下芹菜和大蒜瓣,芹菜投出去也沒有什麼殺傷力,我抓起一大把大蒜瓣,正準備來個天女散花……
那人忽然一腳踩到個蘿卜,啊喲一聲,腳脖子一崴,撲倒在地。
壞就壞在他倒得太突然,我又跑的太起勁了,一時間收腳不住,被丫給絆飛了出去,這一絆不要緊,大蒜與芹菜齊飛,把我栽的那叫一個眼冒金星啊。
好不容易爬起來,那人也哼哼呀呀起來了,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小鼻子小眼的,看清楚我隻不過是個女的之後,他臉色輕鬆了不少,這當兒,公孫先生終於到了。
於是現場形勢變為二對一,準確的說是那人被夾在我和公孫先生中間,左邊山澗右邊山壁,想突圍的話,必須在我和公孫先生之間做一抉擇。
我看出來了,那人想從我這邊逃。
這是赤果果的女性歧視,我知道你是欺負我是女的,但是我智慧青春啊,你為毛不從公孫先生那邊跑呢,你彆看他是男的,他瘦啊,要是讓他一夫當關早國破家亡了……
“彆動!”我恐嚇那人,“你已經身中劇毒,再動一動的話,必然血濺五步,經脈逆行而死!”
“我(他)中毒了?”在場兩人異口同聲,最可氣的是公孫先生,叫的比當事人還詫異,虧丫跟包大人混了這麼久,連包大人一成的演技都沒學到。
“是的。”我很嚴肅,“難道你不覺得,剛剛你的屁股,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了嗎?”
那人皺了皺眉頭:“不就是個蘿卜嗎?”
“不錯,是蘿卜,但是,它不是個普通的蘿卜,”我冷笑,“那是個淬了毒的蘿卜。”
“你還把蘿卜都淬毒了?”公孫先生大吃一驚。
我真是煩死這個合作夥伴了,你管我淬毒沒淬毒呢,一點默契都沒有。
“不錯,”我露出得意之色,“何止是蘿卜,這些大蒜和芹菜,都是淬過毒的,你身中蘿卜、大蒜、芹菜三種劇毒,沒我的解藥,休想活過三個時辰。”
那人看了看滿地的大蒜芹菜,又看看我,似乎有些不信,但一時間,還真不敢輕舉妄動。
我心中一喜,有門,看來唬住了。
於是我更進一步,哼了一聲,作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來:“你可能不信,那是因為你沒聽過我的名頭,我就是傳說中的用毒奇人,毒手農家菜!”
那人足足看了我五秒鐘,然後冒出一句:“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