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星界已月餘,為爭靈醴山下的靈泉,除了極個彆實力強的修士,兩派多數人逐漸結盟占據靈泉,再進行分配。
但鬥爭始終沒有停歇。
不光有些位置固定下來,不再流動。
還有些人依仗有金丹中期修士同盟,直接占據一連片靈泉,保證他們每人都可使用。
這導致圓武場上的修士又開始增加。
當然,長央幾人對這些彎彎繞繞了解不深,隻覺得最近靈泉難蹭,每次碰上打鬥的修士都不低於五個。
更不知道他們在南鬥齋、北鬥閣瘋名漸起。
“斷流了。”平青雲望著上遊靈泉道。
子時一到,靈力山又開始斷流,要到明日子時才會複流。
長央起身:“先回去休息。”
連續五日打鬥,即便有靈泉可用,也讓三人疲憊不堪。
白眉率先大步走在前方,順便從儲物袋中拿出靈果和熏肉乾大口吃著,若仔細觀察,會發現隨著進食,她身上的傷口正在加速痊愈。
後麵平青雲鼻子嗅了嗅,不由咽了咽口水,然後唉聲歎氣:“這靈界根本和師父說的不一樣,什麼都沒有。”
他壓根沒帶多少辟穀丹,之前還是從長央手裡討了點,才得以生存。
“圓武場上有人在置換,明日你可以去看看。”長央道。
“你什麼時候去圓武場了?”平青雲詫異,他們每天都待在靈醴山下,不是引泉入體,就是和其他修士廝打,隻有斷流日才會回去休整。
“上次斷流日去轉了轉。”
平青雲震驚:“……你還能爬得起來?”
每逢斷流日,連白眉這種皮糙肉厚的妖修都要躺上整整一天,他受傷沒兩人重,回去之後也不想動一根手指。
“還行。”
長央不願白白浪費圓武場的聚靈陣,這些都是合歡宗所沒有的東西。
兩人一妖前後快步走著,遠遠經過圓武場,走上碎石鋪道,隻要再繞進半山腰,便能到達北鬥閣住處。
但最前麵的白眉忽然停了下來,指著碎石鋪道一旁:“那裡。”
兩人上前一看,路旁突兀冒出了一座堂屋,簷角下方掛著兩盞燈光,照得大門影影綽綽。
平青雲壓低聲音:“裡麵好像有人。”
長央伸手撥開擋在眼前的枝條,終於看清匾額上的字——支度堂。
“支度堂?我們要不要進去看……”平青雲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前麵的白眉欻地衝了進去。
長央和他對視一眼:“走吧。”
他們剛衝進去,便見堂內左側有張豎圍的桌台,上方懸掛著一排木牌,後麵是一整麵抽屜,每個抽屜上都刻有號碼。
那一排木牌在燭光下微微晃動,上麵的字緩緩扭現在長央眼前。
一位穿著星圖道袍的修士正站在內側,低頭用筆記著什麼,他聽見聲音便抬頭問:“何事?”
身上無明顯威壓,若不是他主動出聲,或許會讓人下意識忽略他,但長央並不覺得對方修為低。
相反,一定高出他們不少。
先進來的白眉壓根不在乎桌台內的人,自顧自在裡麵打量溜達,還想去二樓,被對方一揮袖攔住了。
“無令者,擅闖支度堂二樓,格殺勿論。”桌台內的修士輕飄飄收回衣袖,毫無波瀾道。
白眉瞬間被震了回來,實力差距太大,她難得沒朝對方吼起來,隻是回頭直勾勾盯著他。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
“對不住,前輩。”平青雲頂著壓力,把白眉拉過來,“我朋友她沒有惡意,隻是不知規定。”
他臉上笑哈哈,心中不停祈禱旁邊兩個戰鬥瘋子彆發癲,這些日子他可見識太多次了,她們越是見到實力強的修士,越是想去挑戰。
結果才剛祈禱完,餘光就見到長央上前一步。
平青雲倒吸一口氣,雙手猛地往前劃開,擋住她的去路,高聲問桌台內的修士:“前輩,您是星界的執事還是?”
試圖提醒身後兩人,對方身份不同。
桌台內的修士隻當看不見他的小動作,抬起手中的筆指了指外麵牌匾:“支度堂堂主,商容。”
“堂主,我們能不能領新衣服?”長央按下前麵平青雲的手臂,指著上方懸掛的一張“新衣處”木牌,忽然問道。
平青雲聞言回頭,頓時鬆了口氣,原來不是要打架。
“新衣服?”商容抬手轉過那張木牌,又打量外麵長央和平青雲,見他們上身有幾道破口,“初次考核後,支度堂才開放,你們先自行縫補。”
初次考核後?
長央垂目,支度堂突然出現,是否意味首次考核即將來臨?
“出去。”對方開始趕人。
三人隻能轉身離開。
商容抬手正要將大門關上,目光落在最後那女修身上愣了愣:“回來。”
長央已經跨出了門檻,聽見聲音回頭:“堂主?”
她這一轉身,整個人都暴露在門口燭光中,道袍下擺清晰可見短了一大截,再仔細一看,兩條衣袖的袖口也快短到手肘上去了。
商容臉抽了抽,從桌台前走出來,指著長央:“你進來。”
長央轉身進了支度堂,平青雲和白眉也跟了進來。
“你道袍什麼情況?”剛才被桌台和平青雲擋住了,商容沒看清她道袍全身,“下擺一半去哪了?袖口被你吃了?”
“之前道袍破了,就裁點下擺和袖口補上去。”長央解釋。
她總共沒幾身衣服,又不想弄壞合歡宗的道袍,一早放了起來,到最後隻剩下星界發的這身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