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他居高臨下,又易碎堪折(1 / 2)

李婧冉微涼的指尖輕劃在裴寧辭身上,那種若有似無的觸覺最是磨人。

裴寧辭不過失態一瞬,便將情態斂得一乾二淨,眼睫輕垂,覆著那雙澄燦的金色眼眸。

李婧冉在折磨他,但又何嘗不是在折磨她自己?

她一句話說出口,沒人應,話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李婧冉佯裝自然地收回手,撤開幾步背過身:“大祭司此刻向本宮服軟,本宮興許還會放過你。不然...... 休怪本宮手段狠辣。”

她嘴裡說著威脅人的話,心裡卻在祈禱:求求了求求了,大哥你就給我個台階吧,不然我可能真的得輕薄你啊。

可惜,久居神壇的裴寧辭自然不是個會因她三言兩語而怯懦求饒的人。

聽著她的威脅聲,裴寧辭隻是微仰起臉,闔眸:“長公主請便。”

他不僅沒給李婧冉搭台階,甚至還給她拆了一個台階。

李婧冉原本隻想著嘴邊掛兩句威脅,意思意思得了,但如今裴寧辭的反應卻讓她很難辦。

他這是在逼著她折辱他啊。

對這種事情不太在行的李婧冉背對著裴寧辭,深深蹙眉。

她在心裡呼喚係統:「小黃,該你上場了,有啥主意嗎?」

不過李婧冉深覺學渣小黃不太靠譜,她轉而又趕緊補了句:「最好是不需要我再和他多費口舌的那種。」

小黃想了想,而後簡單粗暴道:「好的,道具已投放。」

李婧冉被它這先斬後奏的行為弄蒙了:「誒等等,道具?什麼道具?有什麼用?投到了我身上還是裴寧辭身上?」

這係統辦事怎麼這麼不嚴謹呢!

小黃語氣也有些迷茫:「宿主,我上課在看小說......」

得,它又沒仔細聽課。

然後居然在不知道道具是什麼的情況下就直接投放了!!!

李婧冉被它的行為深深震撼到了,這是她這個害怕要和彆人解釋爭論的人永遠都不敢做的。

但畢竟這菜鳥係統是自己家的,(而且還沒辦法換綁),還能怎麼辦呢?寵著唄。

李婧冉在心底歎了口氣,準備給係統收拾爛攤子。

下一刻,這陰森靜謐的密室裡傳來了一聲壓抑克製的悶哼聲。

李婧冉循聲回眸。

十字架上被綁著的裴寧辭方才還那麼冷淡,現下卻麵色泛著潮紅,額發滲著汗水,微微啟唇喘息著。

裴寧辭瞧著十分不對勁,若之前他是冷冰冰的聖潔白雪,此刻他卻在暖陽中融成了一汪春水,碧波蕩漾。

他雙手緊握成拳,喘息間微微垂首,目光濕潤地凝著李婧冉,嗓音喑啞:“你做了什麼?”

那雙金色的眸子裡不再是刺骨的寒涼,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表層正在慢慢融化,他眼底漸漸映進了她的身影。

與此同時,小黃激動地在李婧冉腦海中尖叫著:「宿主宿主,我找到說明書了,這個是合歡蠱誒!」

它一字一句念著那說明書上的內容,語速越來越快:「丙級道具合歡蠱,烈火焚身灼其心智,漫天野火燒去他所有的心防與自製力,自心底深處滋生無法自控的渴望。其功效可令世上最聖潔之人破戒,沉淪欲海!」

李婧冉腦海中下意識想起一段話:按《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進行.奸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這係統絕對是九漏魚,法外狂徒啊這是。

李婧冉來不及給它苦口婆心地科普下律法,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也變得不對勁了。

有一種難以言明的隱蔽灼燒感席來,在她身上攛起火苗,竟讓她覺得手腳發軟,口乾舌燥。

她看向裴寧辭,他分明仍身著那身凜然不可冒犯的祭司白袍,分明仍是那副不容玷.汙的模樣,她竟覺得裴寧辭變得分外誘人。

讓她忽而升出一種想將他狠狠踩入泥濘裡,褻.瀆把.玩的衝動。

李婧冉絕望地在心中哀嚎:「小黃,你確定你這藥沒下錯人嗎?」

為什麼它念出來的功效和她的症狀完全相符啊?

小黃也有些疑惑,繼續研究了下,而後有些心虛地“嘿嘿”兩聲:「這個道具有點小小的副作用。宿主在給對方下蠱時,也會共享對方千分之一的感覺。」

「但我發誓!隻需要一個30秒的吻,就可以解除這個副作用啦!」

李婧冉渾身發熱,像是烤架上的一條魚,這種如缺氧般難耐的感覺迫使著她想靠近裴寧辭,理智都已經在崩塌的邊緣。

而她這種感覺,僅僅是他體會到的千分之一。

裴寧辭繃緊了下頜,眼尾染上薄紅,冷白脖頸上淡青色的筋絡影綽可見。

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在空氣裡交織纏繞,裴寧辭咬得唇都出了血,卻除了先前那聲隱忍的悶哼,一字不吭。

李婧冉卻感覺自己再燒下去真的會出事,她深吸了口氣,蔥白的指尖輕輕一挑,她那累贅繁複的靡紫外衫長擺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迤邐著曳於地,開出一朵奢靡的紫鳶尾花。

脫去長衫的李婧冉頓覺一身輕,她避開裴寧辭的視線,抿了下唇上前一步,手腕攀上他被束縛著的木樁,垂眸偏過頭便想吻上去。

窄袖隨著她的動作微卷上去幾分,露出一截膩白的皓腕,與那暗色木樁形成鮮明對比。

李婧冉滿心想著趕緊從這種讓她頭腦發昏的缺氧感裡逃脫,卻從未想過裴寧辭在此等情態下,竟還側過臉避開了她。

紅唇險險擦過他微染薄紅的臉龐,裴寧辭嗓音帶啞,卻道:“長公主自重。”

倘若裴寧辭對李婧冉而言是氧氣,那李婧冉對他而言應當是在沙漠荒原被困十幾日後驀然發現的清泉。

清泉近在眼前,他乾渴卻極力控製著,可清泉光是在那裡對他這瀕亡的缺水者而言都是一種極致的引.誘。

裴寧辭身子裡每一寸都叫囂著想靠近清泉,但那所剩不多的理智卻束縛著他,身上的祭司白衣也是最醒目的告誡。

毋能破戒。

而李婧冉並非那毫無思想的清泉,她會主動靠近他,會用那沁透的涼意誘.惑他,讓他對她的渴望無所遁藏。

李婧冉不願多言,隻是伸出纖細的手指捏著他的下頜,強硬地逼迫他低頭。

她不敢直視他的金眸,乾脆閉眼踮著腳,仰頭吻上了那捧冰涼又聖潔的白雪。

「啊啊啊啊啊!親他!狠狠親他!把他的唇親腫!讓他頂著滿麵緋色和微微紅腫的唇,高坐祭壇上,念神咒!!!」

小黃聒噪地化身尖叫雞,李婧冉此刻卻顧不上它了。

......好舒服。

她甚至險些克製不住地輕喟出聲,卻著實覺得此時此刻發出任何聲響都太過羞恥,用儘全身的意誌力才勉強壓下。

唇齒相依,是冰與火的交融。

裴寧辭外表冷淡,他的唇卻是柔軟的,如今被她吻得濕潤。

自從當上大祭司後,無人膽敢靠近裴寧辭,更彆提把他按著強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