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與“妖妃” “吃人者人恒吃之……(2 / 2)

它震驚了:“我有毒啊!”

通天讚歎道:“普天之下,竟有如此自覺之食材。”

又上下打量了它一番,間或頻頻點頭:“不錯不錯。有毒的話味道更不錯呢!”

元始以沉默表示讚同(?)

通天隨手彈了彈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眉眼微垂,壓下幾分眼中冷意。他慢慢地笑了起來,仿佛有純粹的天光破開幽冥血海永恒的晦澀,愈發灼灼生輝:“吃人者人恒吃之——”

“不如,汝便束手就吃吧?”

他話音未落,血翅黑蚊便毫不猶豫動了手。

先前強行裝出來的禮貌姿態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洪荒凶獸本來的猙獰麵目。

元始淡淡地抬眸,直接把它扔出了通天所在的範圍之外。

聖人站在原地吃瓜看戲,又彎著眼眸,笑意盈盈地指點江山:“哥哥,我要一個完完整整的血翅黑蚊,方便用來燒烤哦。”

“不過它的腳是不是沒有什麼用處,那打斷也沒有什麼關係吧?”

“它那張說話的嘴我很不喜歡,哥哥能讓它閉嘴嗎?”

這到底是什麼昏君妖妃的戲碼啊??

血翅黑蚊在掙紮中在心底破口大罵:這兩兄弟是神經病嗎?!

那隻母烏龜的記憶裡不是這麼寫的啊!!

說好的靠譜又穩重的師尊呢?在哪裡啊?你說說看在哪裡啊!

就算記憶有美化,也不能美化成這樣吧?!

戲說不是胡說!改編不是亂編!

眼看著逃生無望,血翅黑蚊心下一橫,當即想要自爆。

通天眉眼一掃,神色驟然冷淡。

他意念一動,乾脆地出現在了血翅黑蚊上方,一腳就踩在了它的前額那個有著蓮花圖案的地方,直接就把它踩入了血海深處。海水濺起巨大的浪花,驚得本就已經逃得很遠的凶獸又往遠處逃去。

元始站住了腳步,微微抬眸,專注地仰起首來看他。

通天垂眸對他一笑。

元始問:“要燒烤嗎?”

通天頓了一頓,對上了元始的目光:“哥哥想要燒烤?”

元始搖頭:“我是問你。”

他的語氣平靜,神情卻頗為認真,大有通天一說“想”,他便當場讚成並提供燒烤架的架勢。

通天斂了眉眼,又是一笑。

他取了個能裝活物的乾坤袋把昏迷過去的血翅黑蚊塞了進去,又順手打了好幾個封印,方才抬眼對著元始道:“下次再說吧。”

元始也不多問,微微頷首,便道“好”。

他們一道離開血海。

在血海的入口,冥河老祖等待已久,阿修羅族夾道歡迎,千呼萬喚興高采烈地把這兩位聖人給送了出去。)

通天不免又瞥了眼冥河老祖,看到他一臉超脫與升華的神情,忍不住又是一笑。

冥河老祖親切地關懷道:“下次見啊聖人,您一路走好。”

通天也笑眯眯地應:“好啊好啊,明天一定來。”

冥河老祖:“……???”

通天:“本座開玩笑的。”

開玩笑就好啊,開玩笑就好啊,聖人您知不知道有些玩笑是不能開的啊!

元始看了看通天,又瞥了一眼冥河老祖,直把後者嚇得一機靈,趕忙收斂神色,做肅穆狀。

天尊方才牽起他弟弟的手,帶他一道出了血海。

……

幽冥血海之外,卻是同樣的漫漫長夜。

零零散散幾顆星子點綴在空中,照亮一片荒蕪的地麵。

通天瞧了眼天際,側過首去對元始道:“竟不料這時間過得這般快,想來是無暇同兄長往昆侖一敘了。”

元始凝視著他,又抬起手來,輕輕替他理了理微亂的道袍,順手將他散落的一縷發絲給攬到耳後。他的動作輕柔,又透出幾分習以為常的味道。兩人靠得很近,仿佛隻要通天抬起頭來,他便可以在他額前輕輕落下一個微涼的吻。

元始:“無礙,下次再尋個機會便是。”

“龜靈既然還有殘魂留存,也是一件幸事。你既然沒有空閒,那便以後再說。”

通天的目光微微頓住,片刻之後,輕輕一笑:“哥哥猜到了啊。”

元始:“除了這個,為兄想不到任何理由,你會留那血翅黑蚊一命。更何況,它自己也說它受到了龜靈的影響。”

不,還是有的。

通天看著元始,卻是忽而想起了他紫府裡的某位魔祖,以及血翅黑蚊前額上的金色蓮花。

他的兄長變了。

那他呢?也許也變了吧?

恰如一詞唱的好:“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