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進這間房?”小學弟攔住了就要開門的宋舒白,一臉狐疑的問道。
宋舒白的心中也沒底,他扭頭,目光在兩扇門之間來回打轉。
提示器就跟死了一樣,無論他在心底如何咒罵,都給不了一點點反應。
“確定麼?”小學弟又問了一遍,“移動迷宮。”
宋舒白搖搖頭,連開過門的卜卟韌都沒有掌握牆壁吞噬的時間,他一個連牆壁移動都沒看見的人,怎麼可能確定這就是對麵?
但他沒得選,宿管那個定時炸彈,隨時都能炸。
小學弟被逗笑了:“你不確定就敢進?不怕又是個陷阱?”
宋舒白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橫豎都是死路一條,退毫無波瀾,進一線生機。你要怎麼選?”
小學弟不說話,但手仍穩而倔強的覆在宋舒白的手上,沒有退讓的意思。
“哎呀,你們在這糾結什麼?”卜卟韌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扯開小學弟的手,推門就進,“富貴險中求,好死不如賴活著,既然有……”
“哎哎哎——我靠!什麼玩意兒!好重!”
宋舒白和小學弟臉色驟變,一個箭步衝進了房間。
他們甫一踏入房間,便立刻彎了腰。
像是突然背負了幾百斤的重物一樣,臉都憋的通紅。
“卜卟韌!”宋舒白忍不住罵娘,“你他媽的都乾什麼了!”
卜卟韌那叫一個委屈,眼眶都紅了。
“我知道個屁啊!我他媽一進來就給壓了!”
小學弟也嚷了起來:“你倆彆吵了!都特麼給我抬頭看!”
宋舒白聞聲抬頭,正看見了卜卟韌頭頂上,用繩子掛著的紅字布條。
【恭喜你們步入死局。】
【沒想到啊,你們可真聽話。一步一步被引進死局的滋味如何?很不好受吧?】
【沒關係,很快就結束了。你們再忍忍,頂多就是被壓成了肉餅,沒什麼可怕。】
【那女人凶得咧,落到她手裡,可就都完了。】
每個字都用一張白紙裱著,一個一個分得賊開,邊邊角角還有破皮和卷邊,好似可以隨手揭下一樣。
宋舒白定定的看著那幾行字,眼裡的光逐漸散開,像是受到了蠱惑,突然往前踏了一步。
他們身上的重力陡然增加了幾十斤,腰更彎了。
“宋舒白!!!”卜卟韌尖叫出聲,“你他媽的能不能給老子站在那彆瞎雞兒動了!!”
宋舒白陡然回過神,臉瞬間變得蒼白。
他一手扶住後腰,一手撐住膝蓋,整個人都快弓成蝦米了。
小學弟也有些撐不住了,他忍不住道:“那玩意兒就沒個消息嗎!”
宋舒白隻覺得自個兒眼球都要爆了,他勉強抬起頭,強撐著頭暈和眼花,隻勉勉強強的看清了一個字——
【改!!!】
他猛的垂下腦袋,大量的血從心臟泵入腦袋,迫使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頭也暈的厲害。
惡心伴著乾嘔逼的他把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他忽然福至心靈,打了個寒顫。
那玩意兒不會是讓他改規則吧?!
背上強加的重力更大了幾分,卜卟韌徹底受不住了,他半跪在地上,憋著口氣叫開了。
“宋舒白!你他媽的到底有沒有辦法!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折在這!”
小學弟也扛不住了:“宋學長!問問那個玩意兒!”
宋舒白咬咬牙,兩步並做一步跨到卜卟韌的麵前,飛快的從兜裡抽出匕首狠狠割破手腕,鮮血噴濺而出,灑在那兩條規則上。
鮮血很快將規則浸潤成了紅色,字的四角也都翹起了邊。
他強忍著劇痛將規則一個字一個字揭下,再重新貼回去。
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
十分鐘後,宋舒白腳下一軟,蒼白著臉,踉蹌著靠在牆壁上,大口喘氣。
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額角滴落,將他的衣領浸透。
垂落的手腕上,皮肉翻卷開,露出森然的骨頭,血順著手指滴落在地上,很快就聚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