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白心狠狠一沉，看向嚴立臻的目光裡，帶上了幾分審視。

魔鬼？

他的好竹馬什麼時候成魔鬼了？

還是說，NPC已經進化到連他小時候的事情都能摸的一清二楚了？

“你當真是嚴立臻？”他忍不住再問一遍。

嚴立臻無奈的笑了：“你都看見了？放我出來，無異於放過惡魔出籠，是吧？”

宋舒白閉緊了嘴巴，表情嚴肅，背在身後的手微微一抖，藏在袖子的匕首被抖進了手心之中。

“彆那麼緊張。”嚴立臻道，“我確實是你的竹馬，但也是這兒的惡魔。”

“什麼意思？”

“不方便解釋。”嚴立臻聳聳肩，表情平靜的好似在說今晚想吃什麼。

“你隻要做出選擇就足夠了。”

宋舒白陷入沉思。

和魔鬼做交易？

這必然不可能。

誰知道魔鬼安了什麼心？

但如果魔鬼是自己人呢？

他思考了半晌，咬住下唇，右手抓住那把鎖狠狠往下一扯——

“啪嗒——”

一聲輕響之後，鐵門打開了。

宋舒白脫下身上的外套扔進籠子裡：“將就一下吧。等出去了，再給你找衣服穿。”

“你身上的傷口，不礙事吧？”

“你不怕？”嚴立臻抓著衣服，詫異問道。

宋舒白眸光堅定的看著嚴立臻：“我隻知道，我的竹馬，絕不會傷害我。”

嚴立臻愣了一下，笑得無比寵溺。

他慢吞吞的站起身，將衣服披在身上，隔著鐵門伸手刮了一下宋舒白的鼻尖，“你說的對，我怎麼會傷害那你呢？”

“接下來的路，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

嚴立臻確實對這棟樓熟悉的厲害。

他領著宋舒白七拐八彎，從一個極其逼仄的小房間繞進了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

“這是哪兒？”宋舒白皺著眉問道。

嚴立臻的嘴唇狠狠一顫，壓低了聲音道：“通天大廈。”

宋舒白愣了愣，審視起麵前的裝修來。

刷了月白色牆漆的牆麵上掛著好些一看就非常值錢的畫作，兩側還間隔著豎著雕梁畫棟的羅馬柱。

慘白的天花板上吊著極其華麗的水晶燈，暖黃色的燈光打下，將整個空間都照的溫暖明媚高級。

通天大廈，俗了點，但合理。

“你見過這。”嚴立臻又補充了一句，“在你還是布娃娃的時候。”

宋舒白的眼皮狠狠一跳，眼底閃過一絲陰翳。

這真是嚴立臻嗎？

怎麼對他經曆過的事情如此的了如指掌呢？

“你好像，很清楚”

惡魔？宋舒白揚了揚眉尾，有點意思。

說話間，侍從已經走了過來。

他極優雅的朝他倆欠了欠身，語氣溫和又謙虛：“嚴先生，好久不見了。這位是……？”

嚴立臻伸手勾住了宋舒白的腰：“女伴。”

宋舒白的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