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可是給大人上書三次,這才得了大人準許過來瞧瞧,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丁衡這話一出,袁容一臉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丁衡立刻道:
“你那是什麼眼神?”
“唔……看聰慧之人的眼神吧。”
袁容慢吞吞的說著,丁衡冷哼的一聲,將那剛好可以入口的雲霧茶抿了一口,頓時眼睛一亮:
“袁鐵頭,你這烹茶的手藝又長進了啊!”
袁容:“……”
“你再喚一句袁鐵頭試試!”
“本來就是,大人說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是鐵頭是什麼?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說了就是……”
丁衡在袁容的怒視下,消了聲,等一盞茶喝完,丁衡這才小聲道:
“袁鐵,咳咳,袁大人,你就給我小小的透個口風唄,大人為何讓我大老遠跑來去私訪一個……許氏族學?
我倒是聽說過,這是許青雲當初高中之後才辦起來的,難不成是大人他想要搞許青雲?”
“你在巡撫大人身邊辦事便這般懶怠嗎?如此耳目閉塞,真不怕哪天被人賣了都要給人數錢?”
“我本就誌不在此。”
丁衡撇了撇嘴,隨後還是看著袁容:
“袁大人,你就告訴我吧!”
袁容歎了一口氣,道:
“半月前,我府中得安家後人獻寶,正好解了我不知用何物獻禮聖誕之憂。”
袁容對上丁衡那漸漸變色的眼神:
“對,就是你想的,先帝玉佩。”
丁衡不由倒吸一口氣:
“難怪,難怪這兩日大人的院子戒備的跟什麼似的!可是,這跟我走一趟許氏族學有什麼關係?”
一個小小的族學,還要讓他大老遠來一趟!
袁容淡淡的看了一眼丁衡:
“自然是誰也不能確保聖上不會看到玉佩,念及安家昔日之功。屆時若是聖上問起安家,又該如何作答?
而現在,安家後人便在許氏族學讀書,自然需要人去察看一番了。”
到時候,聖上問起之時,總不至於無話可說,反而敗了聖上的興致。
“嘖嘖,你們這些心,都心臟!”
丁衡嘖了嘖舌,隨後又忽然頓住:
“等等,若是這樣的話,豈不是這次能來此的,隻有我?”
丁衡指著自己,隨後把自己氣成了河豚:
“好嘛!大人他又忽悠我!”
虧他為了見一見袁鐵頭,還答應了大人要做的那麼許多差事!
丁衡頗有些憤憤不平,這會兒他也終於回過味兒來,他們為官並沒有那般自由。
大人他們可沒有他這位學政有私訪之期來出門一趟,否則若要計較,少不得要落得個擅離職守之罪!
袁容看到丁衡這會兒終於回過味兒來,不由大笑出聲。
二人又作鬨了一通,倒是難得找回了幾分少年時光的滋味。
翌日的晨課依舊還是劉先生的,劉先生照舊講了一遍經書,隨後便開始直接提問。
而隨著劉先生讓學子們合上書的那一刻,其餘學子紛紛同情的看了一眼安望飛,如無意外,安望飛又要被劉先生罰了。
果不其然,隨著劉先生屢次提問經文釋義後,安望飛皆答不上來,劉先生怒極:
“朽木不可雕也!安望飛!吾記掛你曾是甲班學子,沒想到你一直這般冥頑不靈!今日,吾定要請鐵先生好好讓你長長記性!”
劉先生話音剛落,隨後直接一把抓起那把泛著寒光的戒尺,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安望飛,速速上前來!”
安望飛抬步上前,在第一排與徐韶華的目光對視後,立刻挺直了背脊,不卑不亢的站在一旁。
“伸手!安望飛,你屢教不改,這一次吾罰你鐵尺掌手二十下,你可有異議?!”
劉先生這話一出,眾學子紛紛倒吸一口氣涼氣。
二十下!
那怕是要奔著將人的手打廢了去的!
“學生有異議。”
同一時刻,一片衣角在門外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