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 我來幫你?(2 / 2)

他救了她兩次。

她雖然被迫做了這個小廝,但沒有哪家的小廝,能像她這樣,做得這麼舒服吧。

可現在,是她的裹胸布鬆了、掉到了腰際,難堪的人明明是她,可是氣急敗壞露出猙獰麵孔的人,竟然是她身後這個一直隱忍不發的陸子驥?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道理不是這麼個道理啊!

這副吃人的嘴臉,讓殷琬寧又一次想起了林驥。

儘管她費勁心思,從殷府裡出逃、躲了夢裡那些可怕的事情就是為了躲開林驥,但她又在這個途中,反複深陷與林驥的糾纏。

夢裡,與林驥做那些有違綱常之事;

白天,總是不合時宜想起林驥。

那個她隻見過背影、隻虛虛聽過他說的八個字的男人,究竟要怎麼樣,她才能徹底擺脫他呢?

林驥,你這個大壞蛋、大淫棍,我恨死你了。

胡思亂想還在繼續,第一場夢的後來,林驥在她的鳳藻宮裡留宿的第一晚,也是他強要她的第一晚。

林驥對她下手極狠,殷琬寧雖然是在是想不起來具體的過程,但最後,她身上那件純白的、嶄新的、為了給林馳服喪才穿的真絲寢衣,被林驥撕成了一塊一塊。

寢衣和她的下場一樣,淒慘無比。

現在的她,似乎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呀?

陸子驥身形高大,武功高強,另一隻手,輕而易舉就鎖住了她的胯,根本不讓她抖動。

但她還是忍不住發抖,一直凝在眸中的眼淚,也傾瀉而下。

冰涼的淚水,滴到了林驥緊鎖她胯的手上,是濕的。

林驥被這衣櫃裡莫名的處境弄得心煩氣躁,這幾滴淚,似是澆熄了他衝天的穀欠火一般。

他很想衝出去,把灰鷹這個小子給撕了。

一步錯,步步都錯。

灰鷹和飛鵬,兩人都是他收養的孤兒,從小便跟著他。他一向嚴格要求自己,這兩個人又俱是優秀懂事,也學著他,根本不近女色。

林驥原本想著,等這一次的事情徹底了了,周王風光迎娶周王妃、他的野心他的霸業事畢,他就給灰鷹和飛鵬兩個人都挑可心的姑娘,讓他們都成家立室,從此好好生活。

但天降繡球,事情拐上了另一條頗為奇異的軌道。

看灰鷹那不值錢的樣子,明顯對那妙荷動了情。

本來,林驥與殷琬寧到花豔樓找灰鷹就算是正事,灰鷹卻不知是出於什麼,竟然讓他堂堂周王,躲在衣櫃裡聽手下的壁角。

但也算鬼使神差,林驥居然默認了灰鷹這荒誕而離譜的做法,還跟他並不喜歡的殷琬寧一起,擠在了這麼小的地方。

衣櫃那道門的縫隙,隻在殷琬寧那個高度上可以看見外麵。他雖然看不見灰鷹和妙荷之間發生的事,但光是聽那欲蓋彌彰的聲音,聞著被這小小衣櫃困住的、他以為他已經逐漸適應的、殷琬寧身上那獨有的香露氣息,他已經快要瘋了。

偏偏這始作俑者之一的殷琬寧並不老實,在這麼狹窄的地方、在他的半個懷抱裡,她還老是要動來動去。

他隻是心煩氣躁,按住她,讓她彆亂動而已,她怎麼還哭了?

女人就是麻煩,幸好他不愛她。

不然,他肯定要像那不值錢的灰鷹一樣,絞儘腦汁,用根本不可能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肉麻話,低低地哄。

那個灰鷹也是,鬼迷心竅,色令智昏,明明知道他們兩個人還在衣櫃裡躲著,怎麼這麼不知收斂,真要當著周王和王妃的麵,表演一場活./春./宮嗎?

殷琬寧膽子小、不諳世事,可不是什麼都能看的。

這一次,先扣掉灰鷹半年的俸祿和所有休沐吧。

此時,衣櫃之外的兩人又傳來了曖昧的聲響,林驥眉頭緊皺,狠狠咬了咬牙。

給灰鷹扣兩年,兩年以內一分錢都彆想他發,也彆想休息。

而讓林驥近乎失控的聲音,自然也被殷琬寧聽見了。

壓抑沉悶的空間、胸前的岌岌可危、外麵那令她羞憤的曖昧,還有身後,陸子驥毫不講理、粗暴又嚴厲的對待——

都讓殷琬寧覺得,委屈至極。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到底在做什麼呀。

一切從前天那個夢開始,原本尚算平靜生活的她,都不一樣了。

她為了躲避與林驥的不合時宜的見麵,躲在了殷府上那個堆放衛遠嵐遺物的房間內一次。

在有驚無險逃出了殷府之後,她在馬車上,又躲了一次,之後便偶遇了陸子驥。

今天,這是莫名其妙,和陸子驥在這個狹窄悶熱的衣櫃裡,又躲了一次。

中間還夾雜著被賊人誆騙,上了賊車,差一點就要被劫財劫色、死無葬身之地的驚險經曆。

她的命,怎麼會這麼慘?

夢裡、可能的前世,她被迫入宮,克夫守寡,還成了攝政王林驥的玩物;

夢醒後,為了逃避那可能發生的大難,她拋家傍路,獨自出逃,但卻不想,日子並沒有好過多少。

越想越委屈。

殷琬寧抽了抽鼻子,陸子驥的威脅還猶在耳畔,她也不想哭的,卻根本止不住眼淚,全身都在顫抖。

她太想大哭一場了。

但卻聽到陸子驥似乎歎了一口氣,語氣也軟了下來,輕聲問她:

“哭什麼?”

語調輕柔,跟剛剛惡狠狠在她耳畔威脅她的,判若兩人。

殷琬寧呆住了。

她不善言辭,也想為自己解釋,但話到了嘴邊,又生生憋住了。

若她此時開口說話,露出哭腔,恐怕會被衣櫃外的兩個人聽到吧。

“嗚嗚……”隻能變成了簡單的嗚咽。

而下一瞬,殷琬寧卻感覺到,陸子驥反剪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減弱了。

但他沒有鬆開。

她試探著抬起手,陸子驥的手,也跟著她的,一並抬了起來。

殷琬寧頓了頓,繼續動作,將自己的手抬到了胸口的位置,嘴裡依然嗚咽。

她的裹胸布掉了,這裡空蕩蕩的,很不舒服。

她想向陸子驥解釋,自己真的不是無緣無故哭的呀。

但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並沒有把握好距離,陸子驥還握著她的手腕,堅硬的手背,似乎碰到了她柔軟的地方。

殷琬寧霎時汗毛倒豎,原本微弓的後背,也繃得死緊。

陸子驥的聲音適時傳來:

“怎麼,你也心口痛,想讓我給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