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侍郎被看得氣弱兩分:“……平調也不行嗎?”
老太師立馬又看直腸子的戶部侍郎不順眼了,一針見血地道:“你是想讓它看看戶部那些繁雜的賬目上有沒有什麼瓜,能不能抄幾個充盈國庫吧!”
真實目的被看出來了,戶部侍郎也就擺爛了,不裝了。
“就我想?你們不想嗎?”
他隻是心直口快愛噴人了點,又不是腦子和眼睛都不好使,看不出係統的價值。
大理寺卿哪敢應?真要回答不想,以後就不好說了。
“大理寺有不少疑難懸案。”急需吃瓜係統幫忙破案呢。
刑部尚書咳了一聲:“刑部堆積的案件不比大理寺少。”誰更需要吃瓜係統還不好說呢。
禮部、吏部、工部、兵部暫時沒什麼要係統幫忙的,四位尚書乾脆作壁上觀他們幾個爭搶。
老太師的腦子嗡的一下,怎麼一個個的都要和他搶學生?
他收學生的分量,還能比得上戶部、大理寺、刑部的重量嗎?看起來皇上也不樂意讓他這個“帝師”再收一個學生,哪怕那是個女娃。
無奈之下,老太師隻能出此下策:“皇上,老臣今年六十有九,不知道還有幾年可活,就這麼個小心願,還望皇上成全!”
眾官員:“……”老太師,你不講武德!
戶部侍郎急了:“皇上,老太師身體硬朗,再活二十年不成問題!國庫要緊啊!”
大理寺卿:“皇上,楚平在刑部,父子二人不能在同一部門,還是大理寺堆積的案件要緊!”
刑部尚書:“皇上,這些年刑部堆積大量懸案難案尚未解決,長此以往下去,不利於穩定民心,不利於江山社稷啊!”
四人就此事吵了起來,越吵越激動,越激動越大聲,唾沫星子都噴到皇帝的茶杯裡了。
皇帝拿起的茶杯又放了下去,神情略為恍惚。
所以,他今天究竟是為什麼召集大臣議事的來著?
楚家,千畫居。
楚嫿不曾停止吃瓜,依靠係統的現場轉播,已經聽完了皇後和年輕小夥的相識相處過程。
簡單來說:皇後好心出人出錢幫忙葬父,又給小夥租了安靜的院子,讓他得以好好準備科舉。小夥感動不已,又見富婆如此美麗,當下決定吃個軟飯。
小夥讀過好些年的書,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包裝自己,起碼不能把吃軟飯的目的放在明麵上,這樣隻會讓人看不起他。
他還知道怎麼讓富婆對自己欲罷不能——若有似無地勾引著,卻不能讓她得手得太輕易。
楚嫿聽著兩人的極限拉扯,心動不已,直歎:【這要是能現場吃瓜,該有多爽啊。】
係統懵了:【我這樣給你轉播不好嗎?】
楚嫿:【文字轉播怎麼比得上音畫直播?我隻能通過你的語言儘力想象,一點都不直觀。】
【我不知道皇後是多麼雍容華貴,小夥是多麼年輕有力,看不到他們的眼神是怎麼拉絲,更看不到他們的眼神和肢體語言之間透露出的絲絲/誘惑,太虧了嗚嗚嗚!】
楚家的人:“……”
錦衣衛:“……”
還彆說,真是這麼個道理。
畢竟,係統的書讀得不多,它的文字轉播是這樣的:
【小夥對皇後說:我收了你的錢,已經是你的人,不能出爾反爾。】
【皇後勸說他:你寒窗苦讀十年,豈能因這幾兩銀子匆匆賣身?】
【小夥堅持:君子重諾,一諾千金。】
【皇後歎氣:君子也該學會變通。】
沒有背景渲染,沒有容顏描述,沒有眼神誘惑,什麼都沒有,隻靠人自己想象。
這像話嗎?!
楚嫿感歎:【係統,你該多讀點書了。】
係統不太了解:【我已經跟著你看完了《景史》《風流寡婦俏書生》,你書箱裡的《叔嫂禁忌》《將軍與副將的二三事》《攝政王強製愛》《少年帝王與太後》那幾十本話本我也都看完了,還要讀什麼書?】
楚家的人:“……”
錦衣衛:“……”
啊這,啊這這——
楚嫿輕咳兩聲:【《三年科舉,五年模擬》《科舉必刷題》《科舉三十八套》《策論你真的掌握了嗎》聽說過嗎?】
係統發出沒見過世麵的驚歎聲:【居然有我沒聽過的書!】
楚嫿笑道:【在我哥的書房,南麵書架下數第三行左數第二格,你去做上幾本,能補充瓜能的,認真點哦。】
一聽能補充瓜能,係統高興極了:【還有這好事?好嘞,我去啦!】
楚家的人:“……”
錦衣衛:“……”
那明明是楚嫿花費重金到處搜羅,為楚勤量身定製的科舉寶典。
忽悠係統一個孩子去做,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楚嫿的良心一點都不痛,慢條斯理地喝了一盅燕窩。
一盞茶後,係統哭著回來了:【嫿姐,這瓜能太難補了嗚嗚嗚!】
但係統不肯放棄裡麵豐富的瓜能,一邊哭一邊做題,整個楚家360度環繞著它的哭聲。
【請評述佛教與儒教的異同點及對社會的影響,嗚嗚嗚我個係統哪知道那麼多哦?我去看看哪個主持說過。】
【安國全軍之道,這和我一個吃瓜係統有什麼關係啊嗚嗚嗚……我去看看曆代狀元怎麼答的,誒,這個字寫得這麼醜也能當狀元?黑幕!有屁/眼交易!】
【問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為什麼我個吃瓜係統還要操心皇帝的事?我擅長的是看皇帝有幾個女人,有幾頂綠帽子啊,這瓜能好難補啊嗚嗚嗚……咦,這個人好會拍皇帝馬屁哦!】
當晚,執筆記錄的錦衣衛換了二十幾個,收到報告的皇帝和百官再度戰至天明,雙目通紅,神情恍惚。
這個科舉的瓜,他們是非吃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