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馬旭位居五品,昨晚沒有入宮,沒看到楚家報告,完全不知情。
這會兒,猝不及防地被係統當著皇帝和所有同僚的麵戳穿自己與人野合,還為尋求刺激走後門的事,頓時整個人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馬旭一抖,周圍的同僚默不作聲地往旁邊退。
馬旭再一抖,同僚再退,都快退出隊列了,嫌棄之意溢於言表,好似他是那茅坑裡的醃臢之物,汙穢不堪。
馬旭:“……”
一張老臉又青又紅,不敢大聲說話,隻低聲地和同僚解釋:“我隻是愛好特殊了點!”
隊列前方的禮部尚書、禮部左右侍郎正豎著耳朵聽係統爆料,意外聽到這話,徹底無語。
是,你愛好特殊,那你把這麼多人卷進來乾什麼?
你要不和劉月野合,把花柳病傳得到處都是,他們也不必脫光衣服檢查,還被太醫院使和其他太醫看那麼久!
禮部尚書是北方人,冬天會和同僚一起去大澡堂泡澡,還會互相幫忙搓個澡,被男人還是太醫看兩眼,想到主要是為了看病,倒也沒那麼介意。
禮部左右兩侍郎來自南方,南方哪有什麼公共澡堂、互相搓澡?洗澡都是用盆用桶裝好水,一個人關在房間裡慢慢洗的。
直到現在,兩人還能回想起被太醫院使看得渾身冒雞皮疙瘩的毛骨悚然感。
太可怕了!
那感覺就跟他倆是放在砧板上,即將被開膛破肚的魚一樣,此生不想體驗第二回!
而害他們落下如此心理陰影的人,居然還在那大言不慚地說什麼“愛好特殊”?
是,你清高,你了不起,正門不走,偏走後門!
怒氣值嗖嗖地往上竄。
與一般女子野合不算什麼罪,可與他人妾室野合,那就是通奸罪!
兩個禮部侍郎決定在罪名確定下來之前,經常往刑部走一走。
不為彆的,主要是想再熟悉一下大盛朝的刑律:)
而係統還在持續爆料:【這個叫郝玉才,隸屬於工部的虞部司,他爹娘給他取的這個名字,可太有才了哈哈哈!】
【虞部司主管山林雜產,供給百官的蔬菜炭火,還執掌采捕漁獵的時禁,看起來不太起眼,實則手鬆手緊能撈不少油水,所以他給自己整了個愛好,嘿嘿,你猜是啥?】
天底下那麼多愛好,楚嫿哪可能盲狙中?
也就是上朝無聊,吃瓜本就是打發時間和尋樂子,這會兒也不著急,一個個地猜唄。
楚嫿:【搞盆栽?】
係統:【不是。】
楚嫿:【貪汙受賄?】
係統:【確實貪了,但不是。】
楚嫿繼續猜,係統繼續否認,一人一統悠閒地玩猜猜,可把皇帝和百官給急的。
你們倒是說說這家夥怎麼貪了,有多貪,他們才好決定抄不抄家,抄多少啊!
郝玉才嚇出了一腦門的汗,硬是不敢擦。
馬旭的例子在前,他不認為自己有逃過一劫的可能,可隻要係統不抓著他的貪汙不放,他還能再拯救一下!
皇帝卻沒有放過的意思,他正愁楚嫿和係統不帶他們去挖寶,國庫沒錢呢。
肥羊都主動送到嘴邊了還不吃,會遭天打雷劈的!
戶部侍郎比皇帝還急,但他的眼睛都快使得抽筋了,林友依然裝作沒看見。
林友是皇帝的心腹,要是能被其他官員指使,頂上烏紗就彆想要了。
直到皇帝讓陳九過來傳話,林友這才命錦衣衛去查。
戶部侍郎氣得吹胡子瞪眼:“不知變通!”
他還想再說兩句,被同僚捂住嘴巴:“聽不見了。”
原來是楚嫿猜十來次都沒猜中,覺得無趣,乾脆放棄遊戲不玩了。
係統:【其實我給你提示了,說他爹娘名字取得好。】
確實說了,楚嫿摸著下巴,郝玉才這三個字和什麼愛好有關?
係統沒再賣關子:【郝玉才不貪金子銀子,隻喜歡玉,他的花園假山裡堆著的石頭石塊其實是玉石,裡麵全是沒開出來的好玉。如果找個好的玉石雕刻師傅,再賣給不差錢的富豪,尤其是江南那邊的大富豪,少說也能賣個幾百萬。】
這可是幾!百!萬!啊!
刹那間,皇帝和百官的眼睛亮得跟黑夜裡的燈泡似的。
你個小小的五品虞部郎中居然比正三品的戶部尚書貪得還多啊!必須抄!
至於這個幾百萬能否比五百萬還多……
找幾個大盛頂級的玉石雕刻師傅,想辦法編個故事造個勢,再賣給江南有名的大富豪,不就有了嗎?
郝玉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慘白。
如果係統不說,錦衣衛再怎麼掘地三尺地找,也沒法從他家挖出多少現金現銀古董字畫,畢竟誰會在乎假山花園裡那些不起眼的石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