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是在等著,隻不過沒想到,等來的不僅僅隻是捷報。還是一個驚天大消息。
“你說什麼!匈奴單於?”
蒙恬還以為是自己老了,耳朵沒聽清,還想著要確認一遍。看到對方點點頭。
愣了愣,沉默了一會兒。隨即笑得開懷。粗獷的笑聲直接穿出去軍帳,外頭的親兵都開始好奇是什麼消息讓蒙大將軍如此開懷了。
“好好好!快讓他們把單於請過來!”請字明顯有些彆的意味,但是就連扶蘇也沒說其他的。
分明還是子夜,秦軍軍帳卻如白晝一般,都等著消息呢。沒想到聽著的不隻是好消息,簡直是一個驚喜了。
那五十個人下去了,想必以他們的大嘴巴。隻怕沒有半天,眾人都能聽見好幾個版本的流傳故事了。
單於被帶進蒙恬軍帳,上頭正坐著蒙恬和公子扶蘇。
安南和徐哲安為了過來邀功,衣服都沒換一件的。衣衫上全是血跡。扶蘇看到後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沒說話。小孩兒第一次立這麼大的功,等他開心開心再說其他的。
匈奴單於進到營帳之後反而放鬆了,對方怎麼看都不像要直接殺了他的模樣。能保住一條命就行。
扶蘇坐在右邊,是尊位。張良在方才也被叫起來了,他身子弱些,此時困意難掩。
匈奴單於也就是蘭文石,在身後的安南幫他把繩子解開之後。右手上提,放在左肩位置,對著蒙恬微微鞠躬。但是沒說話。
蒙恬沒說任何嘲諷的話,抬手讓蘭文石坐下。
安南和徐哲安也坐下了。
“退兵吧。”
蘭文石剛坐下,蒙恬就輕飄飄的把這句話說出來了。蘭文石動作愣了一瞬間,沒說話。
他坐在扶蘇下側,此時扶蘇也正好扭頭過來看著他。沒說話。
“蘭單於應該聽得懂我等說話吧?不如談談?”
說這話的是張良。他此時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困的模樣,笑眯眯的。
他坐在扶蘇對麵,身子微微向著蘭單於傾。
蘭文石沒見過他,也不清楚他是何等身份。隻是深深的看了張良一眼。
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這位是誰?”
他目光朝著扶蘇,心裡頭有些猜測。
沒出他所料。“在下扶蘇。”
正如蒙恬會派人去打探匈奴一樣,匈奴也會找人來打探上郡的情況。長公子扶蘇來了上郡的消息,又沒掩蓋,稍微打探就能知道他被驅趕到上郡來做監軍了。
當時他還在想難道這長公子蠢笨如豬,才會招致秦皇的厭惡。如今一見,卻覺得對方頗有風度,麵龐如玉。
扶蘇笑了笑,示意他去看張良。
而張良方才雖然被冷待了,也不見他有任何氣惱,泰然的坐著。
見蘭文石目光看過來,衝他一拱手,“在下張良。一介白身。”
蘭文石依然不肯說話,任憑張良如何巧舌,對方也沒有絲毫的反應。不過這也算是在張良的預期之中。
蒙恬看了看,終於發話,“帶著蘭單於休息去吧。”
蘭文石站起來一拱手,跟著進來的親兵出去了。說是休息,其實就是把人關押起來。
這下子安南和徐哲安終於得到了一個安靜的環境,張良那張嘴一下都不帶停的。明明聲音不大,但是一直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