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騁切了一聲,扭頭對趙遂沒好氣道:“你又鬨什麼?整日不看好陛下,天天琢磨著怎麼折騰沈元安,”趙騁忽然靈光一閃,反問道:“你彆打岔,不是說陛下找我麼?陛下去哪兒了?”
誰鬨了!誰鬨了!!
趙遂忽然覺得自己一腔真心喂了兩條狗,兩條綠毛狗!
他反駁道:“誰說我折騰他?我就差就拿他當祖宗了!”
長這麼大還沒這麼討好過一個人呢!!!
趙騁聞言瞪大了眼睛,指著趙遂的鼻子,一臉憤怒的罵道:“你你你大逆不道!!!趙遂!你對得起父皇嗎?你居然拿他當祖宗?要真論輩分,他還得管你叫皇叔!!!”
!趙遂忽然覺得自己錯了。
不但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都說不與傻瓜論短長,他怎麼又明知故犯呢?
但是可忍熟不可忍!
忍一時怒發衝冠!忍一天人要禿頭!!!
他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反駁:“我是那個意思嗎?我那是形容!!!形容我沒折騰他!形容我把他捧到心尖上了!你懂不懂!!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沈元安本來在邊上看戲,聞言頓時怔了一怔,把他捧到心尖上嗎?
原來,趙遂是這麼想的嗎?
他頓了頓,壓下心裡的不自在,輕輕摸了摸趙遂的頭,溫聲哄道:“好了好了,王爺彆生氣了。”
趙騁看的目瞪口呆,他氣的嗓子呼啦呼啦的往外冒風,指著麵前的倆人罵道:“你你、你們、狼狽為奸!少在我跟前郎情妾意你儂我儂。”
趙遂剛被撫了毛,聞言又被氣到,“你會不會說話,會不會用成語?”
眼看著要打起來,沈元安一把環住了趙遂的腰,又摸摸他的頭給他順毛,“好了好了,王爺彆生氣了,正事要緊,咱們今日還有正事呢對不對?”
他的語氣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溫柔,也許沈元安自己都不知道他這樣給人順毛的樣子有多好看,趙遂在他懷裡卻像是一顆啞了火的大炮,頓時一點氣也發不出來了。
趙騁看的眼睛疼,他不想再與趙遂吵架,於是也退了一步,沒好氣道:“今日叫我過來什麼事?若是沒有要事就快點把陛下請過來,我找陛下有要事。”
趙遂緊緊抿著唇,趙騁的要事毫無疑問就是要把剛吐出來的“神珠”獻給小皇帝,給藺東使了個眼色,讓小皇帝千萬彆出來。
不能禍害孩子啊!!!
沈元安見狀十分理解,他忍著笑意,一本正經的跟趙騁說道:“今日找王爺過來是有事想請教王爺。”
趙騁聞言十分得意:“原來阿遂也有求我的時候啊,說吧,什麼事?”
他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趙遂小聲嘟囔:“小人得誌。”
沈元安輕輕拽了下他的袖子,示意讓他不許胡鬨。
趙遂撅了撅嘴,十分聽話的忍住了。
沈元安道:“臣想請教一下靖王爺,原俶,王爺認識嗎?”
“原俶?”趙騁皺眉想了想,京城世家大族好像沒有姓原的,他搖搖頭:“沒聽過。”
趙遂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趙騁被他的表情氣得要死,反問道:“這是什麼小門小戶的人物也來問我,我是神像……當朝的靖王,哪有空認識這些亂七八糟的人?”
沈元安一臉平靜,語氣淡淡,接著問道:“那蘭呈府的調令是靖王爺經手的麼?”
“蘭呈府?”趙騁有些疑惑:“蘭呈府不是老六管的嗎?問我乾嘛?”
他道:“蘭呈是蘭妃娘娘的母家,蘭呈府所有官員的升遷、調任、罷免、全憑老六做主,旁人想插手都插不上。”
趙遂和沈元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慎重,他道:“我怎麼不知道?”
趙騁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你整日吃喝玩樂,哪管過這些?蘭妃娘娘去的早,那時你還沒出生,父皇為了安撫老六,就把蘭呈府給了他,一應賦稅會抽出來一成,其餘的才上繳國庫。”
“那你、你比我也大不了幾歲,你如何得知的?”
趙騁像是看傻子似的白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不是也不記得你三哥我是做什麼的?”
“神……”趙遂險些說出來神龍吐珠這幾個字,他連忙把自己從趙騁暴怒的邊緣中拉了回來,問道:“做什麼?”
趙騁露出一臉傷心的神色,痛心疾首道:“你三哥我是戶部尚書!掌天下賦稅!我能不知道嗎?”
趙遂露出驚恐的神色,不敢置信的看著沈元安,小聲道:“他他他,他居然掌管戶部?”
國庫裡還有銀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