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騁痛心疾首,趙遂居然連自己掌管戶部都不記得,這個弟弟要來何用!
本來要關心一下他,看看是不是摔壞了腦子,結果又被接下來的話氣得半死。
他鼻子裡不停往外噴出熱氣,呼哧呼哧的,拿扇子使勁扇風。
趙遂被嚇的一愣一愣的,驚恐道:“三哥,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像一頭被刺激到的小毛驢。”
沈元安眼疾手快的趕在趙騁發飆前把趙遂拽出了噴火圈。
趙騁氣的頭疼,瞪了他倆半天,終於一扭頭大跨步離開了啟辰居。
算了,好兄不與弟鬥,眼不見為淨!
他怕再待片刻自己會忍不住手刃親弟。
趙遂頗有些意猶未儘,他撇撇嘴,失望道:“三哥脾氣越來越不好了,這才幾句話?”
“我可是他最親的弟弟!”趙遂仰天長歎,嗚呼哀哉。
沈元安:“……”
靖王可能並不想要一個這樣的弟弟。
趙遂嚎完又讓侍衛趕緊跟著趙騁,免得靖王一個氣急,真的要跳進荷花池飛升。
沈元安想了想,突然道:“王爺適才是故意將靖王氣走的嗎?”
趙遂薅頭發的手頓了下,然後忽然笑了出來,一臉無辜道:“尋規說什麼呢?本王可是最良善不過的可人兒,哪裡能故意將人氣走。”
他說完手上一用力,沈元安的一根頭發正式壽終正寢,光榮的從自己主人的腦門上被拽了下來。
“那現在呢?”沈元安攥住他使壞的手,抬眼盯了他片刻。
趙遂被攥的手腕子疼,他討好的笑了兩下,求饒道:“我錯了!尋規,我錯了!”
沈元安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十分拙劣又明顯的轉移話題方式,他卻突然不想再追問了。
手腕上的力道猛地一鬆,趙遂鬆了口氣,他低頭瞅瞅,果然紅了個印子。
“好疼啊,尋規。”趙遂撒嬌道。
他已經暫時摸索出來了幾分沈元安的脾氣,若是好好說話,沈元安定不會理他。
每次隻有他撒嬌的時候沈元安才會心軟。
哼!
果然是個大混蛋!
但是竟意外的好哄,不就是撒嬌麼,誰還不會呀?
趙遂見他不為所動,又使勁從眼眶裡擠出來一點點淚珠,憋的眼眶通紅,抬頭可憐兮兮的對著沈元安道:“真的疼……”
太疼了!怎麼擠都擠不出來一滴淚,憋的眼眶子酸的很。
沈元安無語片刻,明知他是裝的,還是沒忍住摸摸他的頭,對他鬆了口:“知道了。”
頓了頓,他又道:“還往下查嗎?”
眼下已經牽涉進來兩位皇子,若是查下去,難保會發生點什麼。
到那時趙遂的安全,還有小皇帝,恐怕都要有意外。
而蘭呈府,說到底不過隻是一樁貪汙案罷了,朝廷內外,哪裡有清風呢?不過都是烈火烹卓,風過留痕罷了。
幾百萬兩白銀不算少,但也絕對算不上很多,最起碼在沈元安看來這些銀子不能與趙遂的安全相比較。
誰知趙遂隻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堅定的說道:“當然要查下去,不然怎麼還你清白?”
沈元安怔了下,心中的話不由自主的便說了出來:“我……我的清白那麼重要麼?”
“當然了!”趙遂大喊。
能不重要嗎?你可是擁有男主光環的人,差點照瞎老子的眼。
你一個怎麼都死不了的人,我不趁此時向你表忠心,更待何時?
趙遂收起自己心裡的小九九,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白蓮花一些。
沈元安總覺得他有事瞞著自己,又想不通是什麼,索性不再想,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窩在齊國公府後院柴房裡等著人救的小可憐了,如今的他,無論趙遂做什麼,他都不怕。
既然說了要查,沈元安便提議讓趙遂去請六皇子去禦馬苑賽馬。
趙遂如今聽不得“禦馬苑”這三個字,一聽見這三個字腦子裡就嗡嗡的響,老覺得有馬蹄子在撓自己腦袋。
還有欠了沈元安的手板子,想起來就渾身疼。
他可憐巴巴的看著沈元安,不解道:“為什麼要去禦馬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