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子被推搡著摔倒在地,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冷眼看著,他手下的幾個狗腿子罵罵咧咧的圍在女子身邊,要剝了女子的衣裳。
女子一邊尖叫一邊捂著自己胸口往後挪,但她獨木難支,這些人像貓戲老鼠似的逗弄她,罵道:“你躲也沒用,要怪就怪你自己,誰讓你長了這麼一張討人厭的臉。”
“就是,得罪了我們少爺還想跑?”
“你若是乖乖的聽話,還有你一條命在,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威脅、辱罵、更多不堪入耳的話一句一句吐出來,趙遂看的眉頭皺的死緊,這是一場欺男霸女的惡行,他看著那站在旁邊一句話不說的華服男子,忽然很想一腳踹上去。
旁邊看戲的人傳來竊竊私語。
“這是哪家的公子?也忒霸道,光天化日就這樣欺壓人。”
“哎呀你可小點聲,小心被聽到,我聽說呀,這是齊國公府沈大公子,沈公子脾氣不好,為人陰鷙,報複心極強,你小心被他聽到。”
“沈大公子?”議論的聲音更加小了,趙遂豎著耳朵才能聽見,“我聽說沈大公子不是庶長子麼,他不是長公主所出,也敢這樣欺負人?”
“咳,那些達官貴族哪有好東西,就算他是庶長子,也比咱們有權有勢,一樣得罪不得,依我看咱們也彆看這熱鬨了,省的被沈大公子找麻煩。”
議論的聲音漸漸小了,趙遂即使豎著耳朵也聽不清,他恍然驚覺原來剛剛聽到的沈元安的名字是這種情況。
但沈元安就在他旁邊站著,哪裡又來一個沈大公子?
他偷偷覷著沈元安的臉色,沈元安麵容平靜,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像是沒聽到似的,這樣的反應,若不是真的不在乎,就是聽的夠多,已經免疫了。
沈元安察覺他的眼神,抬頭看了眼趙遂,對他笑了笑。
趙遂覺得他這個笑容很刺眼,像是無所謂,又像是強撐著,他很想叫沈元安不要笑了。
不遠處女子的尖叫聲逐漸變小,像是已經抵抗不住,那一直沒吭聲的錦衣男子忽然陰狠的笑了笑,惡狠狠道:“你給本公子記住了,本公子是齊國公府的沈元安,可彆記錯了人。”
這樣明晃晃的示意,趙遂若再看不懂就是個傻子了,他擔心的看了一眼沈元安,斟酌了一下問道:“你知道這些事?”
他沒說是什麼事,但沈元安聽懂了,沈元安無所謂的瞧了一眼那男子,輕聲道:“不過是些臭魚爛蝦,打著我的名字欺男霸女,敗壞我的名聲罷了。”
他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人,但這種行為是針對他、甚至於針對齊國公府的,沈元安不在乎自己的名聲,更不在乎齊國公府,哪怕背負罵名也不要緊,他無力與這些人周旋,也不想知道是誰要害他,左不過都是一條命罷了,有什麼要緊。
他從前隻想讓這些人都去死,齊國公府、還有自己,通通都死去了才清淨,但禦馬苑趙遂落馬之事後他突然也有了想爭一爭的心思。
因此才會安排人去蘭呈府見那原俶的妾室。
趙遂見他說的無所謂,心裡更加生氣,猜想這種事肯定發生過不止一次,才會叫沈元安如此平靜。
沈元安是被他捧到心上的人,他討好都來不及,這些人居然這樣敗壞沈元安的名聲。
若是把沈元安逼急了,到時候主角光環一來,他們不都得死?
趙遂說不清自己是恨這些人得罪大佬連累自己,還是心疼沈元安這種無所謂的態度,他心裡亂糟糟的,隻知道不能讓這些人詆毀沈元安。
於是他沒應沈元安的話,直接抬頭開口衝那錦衣男子喊道:“你說你是齊國公府的沈元安?”
那錦衣男子沒想到真的有人敢吭聲,他循著質問聲看過來,見不過是一個牽著小孩子的年輕男子,後麵跟著幾個護院的家丁,瞬間不屑道:“怎麼?你有意見?你是哪裡來的鄉野之輩,連我沈大公子的名號都沒聽過!”
他居然到這時候都不忘記抹黑沈元安!
趙遂冷冷的看著,仿佛在看一條沒有生命的狗,冷笑道:“不敢有意見,我不過是多問幾句,我同沈大公子交好,你這張臉……我倒是沒見過。”
錦衣男子愣了一下,讓他來的那位大人明明交代過,見過沈元安的人極少,沈元安也沒什麼至交好友,更不可能有交好的人,這個男子是哪裡冒出來的?
他瞬間又有了底氣,反駁道:“本公子就站在這兒,你也敢胡亂認親戚?你問問這長安街上的大夥,誰不認識我沈元安?”
他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竊竊私語的討論聲,這些百姓都是見過錦衣男子平日是如何欺行霸市的,看到這張臉就知道他是沈元安,都沒什麼好氣。
甚至還有人提醒趙遂:“這位公子,你莫不是認錯了人,這位的確是沈大公子,”這人有些一言難儘的看了一眼錦衣男子,又壓低了聲音跟趙遂說道:“他就是沈元安,日日來這裡鬨事,我們大夥兒都認識。”
趙遂瞬間冷氣更甚,看來這人還不止一日冒充沈元安,以至於百姓都認識了他。
這樣的話,這男子就更加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