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遂幾乎要被氣笑,他盯著錦衣男子,口出嘲諷道:“就憑你也敢冒充沈元安?也不瞧瞧自己長什麼德性,一副猥瑣虛張聲勢的樣子,也敢冒充沈元安?”
他甚少攻擊彆人,一是罵人沒什麼用處,還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二是他不屑爭這種口舌之快,平日裡同沈元安鬥嘴那是為了調劑生活,真要是想弄一個人,罵人是最沒效率的一種方式。
但他今日卻很想罵人,甚至想放肆的說一些臟話,撇開攝政王的臉麵,結結實實的罵一頓人出出氣。
聽了這話,原本圍著女子攻擊的狗腿子們都轉身走過來,迅速將趙遂幾人圍住了。
藺東給跟著的暗衛打了個手勢,示意讓他們做好準備,保護好王爺和陛下。
小皇帝沒見過這種場麵,覺得很好玩,他伸著小手拽著趙遂的手指,又看看圍著自己的這些人,忽然發出感歎:“小叔,這些人長的好醜啊。”
趙遂教過他,在外麵不可以叫皇叔,小皇帝記得十分清楚。
周圍圍著的百姓瞬間有人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仔細看看確實是,這些人有的長的像個瘦竹棍,有的人又胖的像頭豬,還有人賊眉鼠眼的,兩隻眼睛滴溜溜的轉起來像個風火輪,隻有一個錦衣男子還能看,但也僅僅是能看而已,那張臉彆說沈元安,就連趙遂都是比不上的,錦衣男子能集齊這些人也是個人才。
趙遂被小皇帝逗笑,他就跟瞧不見圍著自己的這些人似的,旁若無人的哄趙燊:“那些人是不是讓燊兒眼睛疼了,彆怕,要是疼就閉上眼睛。”
“你!”其中一個狗腿子氣急,沒等錦衣男子的命令就衝了上來,拿著手裡的棍棒衝向趙遂,居然敢說他們醜的眼睛疼,他非把這個狂妄的小子打的眼睛疼!
隻是還沒近趙遂的身,就被藺東一腳踹到了地上,力道之大,瞬間就把人踹的吐了血。
沈序站在沈元安身後瞪大了眼睛,他從不知藺東那個婆婆媽媽的人居然也會武功,瞧著練的還不錯的樣子。
沈元安倒是一臉平靜,隻是眼睛錯也不錯的盯著趙遂。
藺東踹完人就一臉恭敬的站回了趙遂身後,雙方戰力高下立現。
錦衣男子瞬間警惕起來,眯著眼睛瞧趙遂。
但他確定這京城的達官貴族,各府主子裡沒一個是趙遂這樣的長相,所以即便心生忌憚,也沒有特彆擔心。
讓他假扮沈元安的那位大人可是權勢通天的,就是宮裡那位,也得給幾分薄麵,似眼前這位見都沒見過的多管閒事之人,隻怕夠也夠不到那位的一根手指頭。
不過是有幾個厲害的仆人罷了,錦衣男子給自己打氣,又使了個眼色,讓圍著的高矮胖瘦一起上。
“給他個教訓!”有人叫囂著,然後一窩蜂的都衝著趙遂揮舞棍棒。
藺東身後假扮家丁的皇宮侍衛都握了握拳頭,想要教訓教訓這些敢對攝政王不敬的人。
誰知他們還未動作,攝政王旁邊的沈公子就衝了上去。
沈元安是武英殿大統領,雖然是個虛職,但他的武藝是匹配的上自己的官職的,他出手利落,又帶著些生氣時的狠辣,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將這些三腳貓功夫的狗腿子放倒了。
剛剛還欺壓女子的惡霸們斷了腿折了骨、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叫喚,周圍的百姓都看呆了,不知誰率先叫了一句好,整條街上瞬間沸騰起來。
“終於有人教訓這些惡人了,小公子好樣的!”
“是啊是啊,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要不是怕被齊國公府報複,誰能容他仗勢欺人這麼久?”
“小公子厲害!!!”
……
此起彼伏的叫好聲瞬間淹沒了錦衣男子的叫囂聲,他這才重視起麵前的年輕小公子,能有一個武藝好的仆人不奇怪,但剛剛這個,一看就出手不凡,並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且出手的這個人長相……男子深吸了一口氣,這樣的神仙長相,還有這樣的武藝,這人得罪不得。
他一向看得清形勢,見好就收的對趙遂笑了笑:“您看,咱們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確實是沈元安,小公子若不信,不若隨我回府看看,我保證給小公子一個交待。”
錦衣男子隻想著先安撫趙遂,再把人騙回那位大人物的府上,讓那位大人教訓這壞他們好事的人。
卻沒想到他麵前的人本身就是最大的大人物。
趙遂沒搭理錦衣男子,他此時還沉浸在沈元安出手的動作裡,他從未見過沈元安這樣教訓人。
平日裡他們起了爭執,或是他那次罰沈元安去南衙受刑,沈元安都從未動過手,如今才知道沈元安的武藝竟這樣好。
好到若是沈元安有意,他此刻恐怕早就被弄死了。
趙遂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以後再在啟明居搶被子的時候對沈元安客氣點。
錦衣男子見沒人搭理他,頓時更加生氣,但他十分識相,沒敢再主動挑事,便想要趁這會兒沒人注意的時候溜走,剛往後退了幾步,就被拎著領子甩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