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這兩個意思有區彆?”
又聽穆荀川道,“你沒發現你的掌心有個藍色標記?”
“你說這個?”季風攤開手掌,露出那個方形的塔羅印記,“我知道,不就是一個標記嗎?”
他沒覺得有什麼特彆的。
“那是天賦載體,”穆荀川說完默了默,又好心解釋了一句。
“如果你想的話,可以隨時將這些卡牌收回載體中,也可以隨意召喚出來,”解釋完還好心強調了一句,“而不是像上次那樣彎腰一張張去撿。”
還有這種好事?
季風忽略他話裡的嘲諷之意,亮著眼睛問,“怎麼做,你教我。”
管他什麼狗屁脾氣,願意教人就是好老師。
卻見穆荀川抬眉,“飯做好了還要嚼一下才吃?”
季風:……
“噗嗤——”
江頌帶著歉意擺了擺手,肩膀一聳一聳的,“我沒笑,我沒笑……”
他正憋得難受,忽然覺得頭頂一暗,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逼近,正想抬頭,就覺得突然屁股一痛,整個人都脫離了地心引力,直接狗吃屎飛了出去。
穆荀川不知何時出的腳,大概是用足了力氣,江頌齜牙咧嘴的揉著屁股,居然一下子沒能爬起來。
“不至於吧老大,我就是笑……”
他爬起來一半,甚至連話還沒說完,就給噎在喉嚨裡。
就見剛才自己站著的地方,扭曲著一截血管一樣的東西,那東西沒碰到人,抽搐著化成一灘血水,露出裡麵包裹著的一個滾圓的球。
那球彈跳了一下,猛地睜開了眼睛。
眼中布滿血絲,黑色瞳孔像一條被困在眼眶裡的毛毛蟲,瘋狂扭動逃竄。
“我靠——”
江頌渾身嚇得一激靈,連滾帶爬地躲到兩人身後,話都說不利索,眼睛死死盯著那東西。
“這這這……什麼東西??”
眼睛似乎是聽到了聲音,方向一轉,彈跳著朝江頌靠近,發出男嬰似的哭鬨聲。
“我不是毛毛蟲,我是克魯亞。”
穆荀川目光微凝,朝季風示意靠後一些,而後瞅準時機,一腳踩在那隻眼睛上。
血漿從腳底濺出,江頌還沒爬起來,冷不丁被濺了一臉。
江頌:“……”
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先哭還是先尿褲子。
季風憐惜的低下頭看了江頌一眼,“……過分了啊。”
“哥,”江頌扒著季風的褲腿,把血和眼淚都抹在褲子上,“你是我親哥,你得替我做主……”
親哥麵無表情地抖了抖腿,沒能將這東西甩開,也就不再管他。
毫無懺悔之意的穆荀川不知從哪裡找了個玻璃瓶子,將從眼珠裡爆出來的蟲子扣進瓶子裡,遞到季風手上。
他不知從哪發現的良心,好意提醒了一句,“彆碰到皮膚,可能會鑽進身體裡。”
季風手一頓,接得更加謹慎。
毛蟲在玻璃瓶裡扭動,房間裡那道空靈的聲音更加明顯。
仔細分辨的話,能聽出是個剛剛學會說話的男孩的聲音。
“我出生時就能看到姐姐,她比任何人都漂亮,就像莊園的玫瑰花。”
“可姐姐總是不喜歡我,她說我是一隻醜陋的毛蟲,可毛蟲喜歡吃玫瑰花瓣,我不是毛蟲,我是克魯亞。”
由遠而近,嗚嗚咽咽的啼哭聲逐漸蓋住喃喃低語。
“姐姐要殺死毛毛蟲,可我隻是克魯亞。”
“什麼意思啊,”江頌終於將血擦抹乾淨,“一會兒毛毛蟲一會兒又克魯亞的?”
那聲音幽幽咽咽,不停地重複著這幾句話,季風聽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理出了一點頭緒。
“這是小念的故事?”
穆荀川微微點頭,“場景裡的故事都與主要人物有關,隨著時間推移,故事會慢慢清晰。”
那就好猜了,季風慢慢梳理著這幾句話。
“姐姐是玫瑰花,卻說弟弟是毛毛蟲,是不是說明,弟弟是害死姐姐的凶手,所以姐姐最後化成鬼,回來殺死了他?”
江頌的腦子也跟著慢吞吞的轉:“這個姐姐,說得就是小念?”
“大概率是,”季風抬頭看著天花板。
什麼都沒有,蟲子落下來時,也沒有任何預兆。
他望了一眼穆荀川,“你說蟲子會鑽進人的身體裡,那被鑽進去的人,就會變成克魯亞?”
穆荀川也隻是猜測,所以輕微點頭,又添說道。
“第一個沒有成功,可能還會有第二個,隻是不知道下次是會掉到你我頭上,還是掉到三組那些人頭上。”
江頌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膛,“那我這是躲過去了?”
穆荀川眉目一抬,“也可能還落到你頭上。”
江頌:……
季風看了一眼手裡的瓶子,哭聲還在屋子裡環繞,他有些擔憂的望向穆荀川,“那我們去提醒一下他們?”
穆荀川抽牌的動作一頓,“看不出,你還有點聖母成分?”
季風無語,“都是一起來的,相互幫一下不是應該的嗎?”
穆荀川眉目一寒,連周圍的哭聲都跟著頓了頓。
“怎麼幫?”他舉起一張牌看向季風,“用你這幾張牌扔死克魯亞?”
季風:“……不是還有你嗎?”
“……我和你有任何的關係嗎?”
“不是老大,你這話是不是有點過分?”
江頌在一旁聽不下去,“什麼叫沒關係,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乾提上褲子不認人的事兒啊?”
穆荀川:……
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