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銘也明顯一愣。
他就知道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幫又顯得不儘情麵,於是顧以銘猶豫了片刻,隻能一頭鑽進穆荀川的圈套裡。
“你想要什麼?”
穆荀川嘴角勾了勾,朝季風示意了一下,“把你使用催眠鐘的方法教教他。”
顧以銘:……不想合作不必拿這種事難為人?
穆荀川看著他的表情,終於碰到個不會的,“怎麼,你們同樣是道具類,也教不了?”
“不是……”顧以銘不太理解。
“這跟道具不道具有什麼關係?伸手抓東西還要被教怎麼伸嗎?”
季風:“……”
在這之前,他以為沒有比嚼飯喂嘴裡的比喻更加惡劣的了。
“一點也教不了?”穆荀川舉起桌子上擺著的那四張塔羅握在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以銘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是想給穆荀川麵子,可他沒有能力。
“我真不知道這東西怎麼教,就像你……”
他頓了一下,“你的天賦是什麼?”
穆荀川麵無表情地回了句,“偽裝。”
顧以銘“哦”了一聲,“就像你偽裝之前,還用去想該怎麼偽裝嗎?”
說完後知後覺看向穆荀川,“什麼叫偽裝?”
穆荀川眼睛微微一抬,周身泛起藍色的光點,眨眼間就換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偽裝成任何一個人的樣子,”他補充了一句,“正好提醒你一下,午夜十二點,我會以陳先生的身份下去,記得好好配合。”
顧以銘看了看穆荀川,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季風,“能變成季風的樣子,還能變成陳先生,這不算BUG嗎?”
穆荀川:“你看我像BUG嗎?”
顧以銘端詳了他一會兒,“你還真彆說……”
穆荀川冷眸瞥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了張臉的緣故,震懾力也減了一半。
顧以銘看熱鬨似的,眼睛在穆荀川和季風身上來回遊蕩,看夠了才大手一揮。
“不是我不想教,這是真教不了,你應該也理解,你就讓他慢慢悟,總能悟出來。”
“至於你說的什麼報答,就暫且欠著,等活著出了這個鬼地方,我再找你結算。”
說完沒多停留,穆荀川自然也不留人,將那四張塔羅放在手心,眼睛一閉,再也不動了。
季風從身後繞到身前,看著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又看了看他捏在掌心的塔羅牌,“你不會連天賦也能一塊偷走吧?”
就聽穆荀川淺笑了一聲,“理論上好像是。”
然後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我不太明白這東西有什麼不會的。”
“……”季風心虛且嘴硬,“你既然也會了,那以後你自己算就好了,還用我學嗎?”
“你知不知道任何天賦都有弊病。”
物極必反,他知道。
季風問了一句,“那你這個有什麼弊病?CD一個月?”
“……”穆荀川似乎是在猶豫該不該說,但話到嘴邊了,也就順便告訴了他,“我會慢慢知道你的任何秘密,偽裝的時間越長,知道的就會越多。”
季風咬牙切齒,“你確定自己說得是弊病?”
長這麼大,他還沒見有人這麼囂張過。
穆荀川似乎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他放下手中的牌,慢慢變回自己的樣子,才歎了口氣。
“外來的東西總會不留餘力地攻擊你,一旦記憶被覆蓋,不光性情會受影響,嚴重的話還會忘記原來的自己。”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哦,還有變成你這樣的,突然被降智攻擊,是有點痛苦的。”
季風:“委屈你了……”
“還行吧,”穆荀川眉目間露出一抹壞笑,“過來一點,季夫人,我教教你。”
他把牌洗得嘩啦啦的響,半天才往桌子上一鋪,又將眸子往門外瞥了一眼,才朝季風招了招手。
“就測測自己下一次遇到危險,會在什麼時候?”
季風感覺就像在被檢查作業,也無心去管穆荀川的玩笑話,猶豫著伸出手又縮回去,“抽幾張?”
穆荀川瞥了他一眼,眼神裡有點罵人的意思。
季風於是又把頭低下,硬著頭皮伸出手,又從裡麵抽出三張,將牌麵一攤,眼睛看向穆荀川。
“然後呢?”
穆荀川棕色的瞳仁看過來,“你心裡難道沒有一點感覺嗎?”
他抓起季風的手,摸在那幾張牌麵上,“一點感覺都沒有?”
有點緊張,季風看著穆荀川,覺得危險就在下一秒。
甚至還有點……
他連忙抽出手,拿起那本後書,“彆急,我先查查,我先查查……”
穆荀川恨鐵不成鋼,“查吧。”
過了半分鐘,那雙峰眉皺成了川字,“查出來了嗎?”
季風把書翻得嘩啦啦地響,“找出了一個。”
他指著第一張戰車牌,“近期工作會遇到挑戰,愛情上……”
穆荀川將剛剛拿起來的手機又扔在桌子上。
季風連忙住嘴,“我再查查……”
又是半分鐘,那人忍了又忍,“怎麼樣了,大師?”
季風手忙腳亂,帶著一陣翻書聲,“等等……”
門“嘭”地一聲被撞開,侯萬全的臉猝不及防地出現在眼前。
季風翻書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疑惑地看向穆荀川,“這也是你叫來的?”
穆荀川隻抬了抬眼,不答反問,“棺材蓋合上之前,還能查出來嗎?”
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