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佑笑著點頭。程路明和齊贏真的很像,永遠是保護者的形象,雖然都帶些孩子氣。但對朋友、家人十分關心愛護。
見比佑有些愣神,程路明輕推比佑,問“笑什麼?不要這麼愛笑,你笑起來很溫暖,很漂亮,”
比佑收住笑意,有些震驚,齊贏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如果你是個女孩就好了。”程路明說,忍不住碰了碰比佑的小酒窩。
比佑拉開兩人的距離,耳朵有些泛紅。
程路明發覺自己的舉動有些奇怪,他怎麼會想摸一個男孩子的酒窩呢?程路明慌忙拿開自己的手,氣氛似乎更尷尬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程路明說。
比佑點點頭,送程路明走出宿舍樓。
“我明知道你不是齊贏,但我還是無法不把你當做齊贏,我可能瘋了。”比佑喃喃自語。
程路明離開後,比佑有些失神,在樓下站了一會,直到手腳冰涼。
月考後,放假三天。宿舍樓裡安安靜靜,大部人都回家了,連暖氣都沒有平時那麼暖和,比佑出門接水,正好碰上曆程。
“?,你今天怎麼沒有回家?”比佑問。
“小黑蛇不是放在你這邊嗎,我想看看。”曆程說。
“哦。”比佑放下水杯,原路返回打開宿舍門,小黑蛇安靜躺在箱子裡。
“它吃飯了嗎?”曆程問。
“嗯,昨天吃了點。”比佑答。
曆程鬆了口氣,隔著玻璃箱子摸了摸小黑蛇,動作溫柔。
“其實這條小黑蛇很特彆。”曆程彎腰站在箱子邊,回頭對比佑說。
“嗯嗯,是你妹妹的,我知道。”比佑回答。
“曆晴之前為了上學方便,沒有讀江水附中,去了離家比較近的桃李中學,這個學校的學生很熱情,知道曆晴喜歡蛇,所以送了曆晴一條小黑蛇,放在曆晴的抽屜裡。”曆程笑著說。
“是嗎?”比佑違心地說,瘋了嗎?難道江水市的人都不怕蛇?
“對,這條小黑蛇很怕生,咬了曆晴一口,在曆晴想拿課本的時候。”
“啊?”比佑敷衍地回應,不帶恒溫箱送蛇,不被咬才怪。
“這個玩笑鬨到了校長那裡。學校校長很生氣,要給送蛇的記過,不過他們班很團結,沒人承認也沒人舉報,於是校長開始調查,當時曆晴帶去了很多資源,所以校方想表現出對曆晴的重視。”曆程說。
“可是如果真的是禮物呢?”比佑問。
“你相信這是個禮物嗎?”曆程問。
“不像個禮物。”
“校長調查了一個星期,還是沒結果,最終決定給全班記過。”曆程說。
“這有點過了吧?”
“曆晴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最終她選擇站在她的同學這一邊,不在乎這是不是禮物,她喜歡蛇,把它留了下來。”曆程說。
“曆晴應該是個很好的女孩。”比佑低聲說,他有些同情心疼曆晴。
“比佑,齊贏是你的哥哥,他死的時候你是什麼感受?”曆程問。
“我不知道。”齊贏死在拳場上,是個意外。比佑收到消息時,他整個人都是蒙的。
“據我所知齊贏是在拳場上被人打死的。”曆程說。
比佑想起新聞上齊贏倒在地上的照片,胸口開始悶痛,痛苦閉上眼睛。
“你想過複仇嗎?”曆程問。
“想過又能怎麼樣?”比佑咬著牙說,眼淚上湧。
“怎麼眼睛又紅了?”曆程歎了口氣,愛笑的人都愛哭,看來書上寫的是對的。
比佑轉過身,擦了擦眼淚,說:“你問齊贏做什麼?”
“不知道,我隻是覺得你能理解我的痛苦。”曆程說。
比佑點點頭,說:“我能理解,但是你為難張楠是不對的。”
曆程猜到了比佑會這麼回答,笑了笑,說:“我不會放過張楠的。”
比佑自知說服不了曆程,說:“你可以走了,小黑蛇也帶走,如果它還是不吃飯,就戴上手套,抓住頭,硬喂。”
曆程被氣笑了,無奈地問:“要是這麼喂,我要你乾什麼?”
“既然在乎小黑蛇,就把它交給張楠,我可以幫你去送,月考完放假,我想回南秀。”比佑說,張楠和曆程永遠互相仇視毫無意義,他想幫張楠和曆程緩和關係。
曆程沉默幾秒,看了看比佑手上的傷,最終還是沒有反對,說:“好。”
比佑下逐客令,曆程沒有再留,走出比佑的宿舍,隨手帶上門。這是他這學期第一次回學校住宿舍。
比佑疲憊地坐下,他和曆程的休戰期快結束了,小黑蛇或許可以讓曆程和張楠有機會好好交流,解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