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牌 沒有任何人值得明何賣笑。(1 / 2)

懷謹殿下,四個字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

遊輪大廳內諸多人目光震驚地看向欒懷謹,似乎是無法相信,這個人就是他們印象中唯唯諾諾的三殿下。

如果說,過去的三殿下仿佛像是隱藏於黑暗中的老鼠,那麼這一刻,他們感覺麵前的青年男子像是聚光體。

他不需要說話,他單單是站在那裡,就是所有人的目光焦點。

欒懷謹腦海中翻找著記憶。

他僅僅隻是零零碎碎從原主的記憶海中獲取到了一些記憶,像原主特彆排斥的,如相關源書的一切,記憶為空,隻有滿滿的排斥感。

他的記憶海中並沒有相關紅發男子的記憶,但……

當他看到他時,就有一股沉重的窒息厭惡感。

明何剛才對他的稱呼是尼科爾。

通過這一個月整理出的人際關係,欒懷謹知道這個人,且得出結論。

尼科爾·哲羅姆。

他的母親是明睿卿元帥的親妹妹,與明何是表親關係。

背景雄厚,造就他張揚跋扈的性格。

尼科爾厭惡原主,更看不起原主。

兩人同齡,同年級,與天賦還算出眾的尼科爾不一樣,同一所學院中,原主就是吊車尾。

尼科爾驕縱跋扈又沒有情商,或者說他不必有情商這種東西,絕對豪橫的背景之下,他幾乎能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橫著走。

最開始彆的人或許還會因為原主三皇子的身份而多一分尊敬,然而這一切在尼科爾在對原主連翻侮辱,而原主連反抗都做不到的情況下,原主的學生生涯隻能用淒慘來形容。

從某一方麵來說,原主的自卑自棄,是必然的結果。

原主人生中最討厭的人,是尼科爾,沒有之一。

可能是身體殘留下的本能,欒懷謹看到尼科爾就感到極度厭惡,生理性的不舒適。

原本身體就不舒服,這一刻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更是達到臨界點,一雙黑瞳分泌出淚水,如蝶翅一般的眼睫沾染水跡,這一刻他像是最美的藝術品,過於美麗,也極致脆弱。

明何的身高高於欒懷謹。

欒懷謹微微揚起頭才能夠與他對視,下顎線完美,領花之上的喉結微微滾動,透著一股旖旎,他說道:“明何閣下、尼科爾閣下,非常抱歉,我感到十分不適,先離開一步。”他說著,目光四處掃了一眼,加快腳步朝著標識著洗手間的方向而去。

讓欒懷謹鬆一口氣的是,明何沒有阻攔他。

隻要明何不為難他,就不會有他人為難他。

夏佐一路跟隨在欒懷謹身後。

走出大廳,欒懷謹停下腳步,看向一直跟著自己的夏佐,“夏佐騎士,您是二皇兄的騎士,不是我的騎士。”

夏佐聲音始終保持著恭敬:“二殿下命令我跟隨您,三殿下,請不要讓我為難。”

欒懷謹:“……隨你。”

他的腳步沒有任何減緩,進入洗手間,用冰涼的水洗臉,試圖降低那股疼痛感。

然而,見到尼科爾的生理性反胃並沒能降低,反而越來越強烈,他看向夏佐,詢問:“有煙嗎?”

夏佐愣了下,目光怔怔地看著欒懷謹,在他的記憶中,三殿下從來不抽煙。

欒懷謹與夏佐雙瞳對視。

欒懷謹的習慣之一,他與人說話時喜歡看著對方的眼睛說話,他又一次詢問:“有煙嗎?”

夏佐說道:“有的,”頓了下,他又說,“不過,您或者並不習慣。”

欒懷謹:“介意給我一支嗎?”

夏佐拿出一支煙。

欒懷謹接過,骨節分明的手指以標準的姿勢夾著煙,動作極為美麗。

夏佐為欒懷謹點燃夾在手指上的煙。

嫋嫋白霧升起,欒懷謹走向洗手間靠窗的方向,然後就看到了這樣一行字。

——此處禁煙。

欒懷謹的動作頓了下,他假裝沒有看到這樣一行警告文字,踏步走向窗口,吐出煙霧,目光看向遠方,似乎是在想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思考。

夏佐站在一旁,全程沒有打擾欒懷謹。

一陣腳步聲響起,走道上有人說:“今天那個黑發大美人,他真的是三殿下嗎?”

“我記憶中三殿下完全不是那樣的人啊?”

夏佐目光朝著欒懷謹看去,明明隔開一扇門有人正在討論著他,然而作為當事人的欒懷謹的動作卻沒有絲毫變化,連一個回頭都沒有,似乎完全不在意他人對他的看法。

今天的欒懷謹給夏佐的唯一感覺是,冷漠。

像是雪山上的霜雪,無法消融。

推門聲響起,那兩人還在談著關於三皇子的事情,之後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談論的主角就在他們眼前。

可能是感到尷尬,這兩人匆匆解決過生理需求後立刻離開,臨走前,仿佛是控製不住自己一般,他們的目光一直朝著欒懷謹看去。

門關上。

憑借良好的聽力,夏佐聽到了那兩人壓低聲音的交談。

“好看。”

腳步聲漸行漸遠,那兩人又說了什麼,夏佐聽不到,他知道的是,從表麵上看起來,欒懷謹似乎置身事外,仿佛那些人交談的主角並不是自己,從始至終沒有給予過任何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夏佐收到了提示。

夏佐看向欒懷謹,恭敬說道:“三殿下,二殿下讓您回去。”

欒懷謹沒有回應。

不過,夏佐知道,欒懷謹應該是聽到了他說的話,他原本看著窗外的目光在聽到他話的那一刻,轉移到了指尖上泛著紅光的煙上。

從香煙燃燒的進度來看,他們從遊輪大廳中出來的時間其實並不長。

欒懷謹動作優美地熄滅夾在手指之間的煙,將煙頭丟入垃圾桶,開始洗手。

一根又一根,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一副畫作,透著天然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