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有咗?!薛家二少夜會癡女』
『海浪沙灘淺水灣,薛少“過夜”好開心!』
『薛少折腰,佢係邊家公主?』
一時間,外界紛紛猜測薛丞聿懷中的人的身份。
港城八卦報紙向來心急,加上薛丞聿此前花邊緋聞幾乎一片空白,這次直接觸底反彈。
捕風捉影,聽風是雨。
就算沒有任何官宣,進度也差點快進到喬晚和薛丞聿未婚先孕。
但哪家的雜誌都沒能說清,畫麵中的女主角到底是誰——
各個明星,名模,選秀出來的港姐都被猜了個遍,就是沒有人注意到喬晚。
喬晚好幾年都沒有在新港市露麵,從身形到臉形,就沒有對得上號的,狗仔和娛媒沒有完全敲定,倒是輿論熱議一浪一浪漸高。
但這件事最終不了了之。
一是因為薛家作風向來低調,本就有掩蓋的意思,加上十天半個月,層出不窮的新聞,這稿逐漸蓋了過去。
二則是因為薛家最引人注目的新聞,不在此處,而在財經。
薛父薛建柏病重,薛丞聿從國外回來。瞎子都知道,薛家的天,要變了。
這當然會引起一係列的連鎖反應,但當時的喬家,怎麼也沒猜到他們會成為其中的一環。
喬家的香料企業是家族工坊製的,從上到下都是喬家的人,許多無能的親戚被塞進去任職,許多關鍵的職位都是靠外麵招攬的,能做事的人頂著。
喬樂盛年紀上來了,處理事務漸漸力不從心,找來一個叫喬毅的年輕人幫忙。
喬毅是個生麵孔,但老板姓喬,他也姓喬,這關係哪能一般?多少是沾親帶故的。
公司裡私底下都議論開了,誰都知道喬毅這個空降的高層和喬樂盛關係極親,是喬樂盛的私生子。
論起輩分,喬毅還得算喬晚同父異母的哥,喬晚沒出國前兩人見過。
如今喬毅跟在喬樂盛身邊學做生意,一副勤懇卓勉的樣子,倒是收斂了一些年輕時候的脾氣。
“姑母,小晚呢?怎麼沒見她回來?”喬毅剛才在吃飯的時候就想問了,但見喬佩珍和喬蓓神色如常,就沒有發聲。
喬佩珍本有正色,見他問的是喬晚,一下放鬆下來,隨口答道:“哦,你妹去相親了唄。”
“那現在還沒回來,你們也不打電話問問她?”喬毅掏出手機,把信息翻了又翻。
喬晚回國後的手機號是新辦的,也沒有存給他,喬毅貿然發過去的信息或許都被當成了垃圾短信。
“這都多少點了?她也沒回我消息。”喬毅不耐地走了兩步,皮鞋落在地磚上,發出嗒嗒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裡顯得格外突兀,“她在哪,我去接她。”
“嗬,她為什麼要回你消息?喬毅,這麼大了,你也沒點當哥的樣,等你妹半月之後的喜酒,還是記得說一句恭喜吧!”
“怎麼會這麼快。”喬毅喃喃道,“太過分了。”
“嗬,怎麼會快,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和男人鬼混呢。”喬佩珍扶了扶額頭,像是不勝喬毅的煩擾,轉身就要回去睡覺。
“什麼!姑母,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讓小晚和……他們才認識多久?”
“喬毅,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要去就自己去,到時候她惱了,我可管不著。”
喬毅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甩手怒道:“你、你們簡直太丟喬家臉了!”
喬佩珍恍若未聞,“砰”地一聲摔上臥室門,算作回答。
她用力很大,仿佛整個大廳都在嗡嗡地鳴響。
片刻後,就連這聲音也不存在了,獨留喬毅站在原地發愣,宅內一片死寂。
……
喬蓓早被吵醒了,她在床上翻來滾去,隻覺得心煩意亂,怎麼也睡不著。
喬佩珍和喬毅吵架,她更是糾結。
眼看喬毅就要去找喬晚,喬蓓在心裡一萬個祈禱不要。
喬晚從小就比她長得好看,調香的天賦也高,好不容易舅舅送她出國,這才遠離了她。
喬家隻剩下她一個,她才是喬家的掌上明珠,但現在竟然又讓喬晚回來了?不可理喻!
憤怒和嫉妒背後,是深深的恐懼。
喬晚要她的舊衣服,要嫁人,要去約會,她分明是被自己的母親當洋娃娃一樣擺弄著,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
但她那漫不經心的態度讓喬蓓害怕極了。
喬晚她回來後,調香的技術精湛了,氣質好像都不一樣了,喬晚還敢和她頂嘴,再這樣下去,秘傳的香方、美貌、財富、地位……什麼都要被喬晚她奪走了。
喬蓓蒼白著臉,索性起了身,她大腦一片空白。不知怎麼又想到喬晚整天搗鼓的那些玩意。
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在喬蓓心頭。
喬晚不在,她或許可以將那些東西據為己有。
畢竟,那味道太好聞了。
不知不覺地,喬蓓順著香氣來到了喬晚的房間,她不肯承認這香竟然出自喬晚之手,這樣的香氣本不該存在——喬蓓打開了窗戶。
窗外的月光傾泄進來,天氣陰沉而悶,沒有一絲的風。
喬蓓心裡愈發煩躁。這些味道要是通通散掉就好了,就像喬晚一樣,不要在她的身邊就好了!
喬蓓從桌上拿起試管,把試管握在手裡,她湊近了去看,拔開木塞去聞,但怎麼都辨認不出裡麵的成分。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
喬晚調的香也像她一樣,該死。
喬蓓捏著玻璃試管的手指青筋暴露,樹根一樣糾結在一起,她手上使勁,想要把那試管掰斷似地。
漆黑的夜空閃過一道亮光,照在試管上,顯得裡麵的液體更加純潔、晶瑩,喬蓓不自覺地更用力了。
“!轟隆——”
突然,一聲雷響,喬蓓被嚇得跳起來。
她匆忙放下手中的試管,沒想到玻璃管竟已被她折斷,玻璃碎片在月光下泛出冷峻的光亮。
手指的鮮血和著瓶中的香液一股腦地流下來,喬蓓握住自己地手腕,“啊!——”喬蓓被嚇得尖叫起來,她下意識放手,把手裡的碎片狠狠甩到地上,又掩耳盜鈴似地捂住自己的嘴。
血一直流。
她像夢遊一樣,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渾然忘記沒有關上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