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握香 黑加侖 “好像快下雨了。”……(2 / 2)

“我怎麼知道?!”喬樂盛對著電話怒吼,差點把手機摔倒地上。

——家裡那座小廟,怎麼容得下薛丞聿這尊大佛?

但更想不到的是,薛丞聿竟然是為了喬晚而來的,怎麼可能?

難道是喬晚騙他?不可能,喬樂盛算準了喬晚的性子,裝神弄鬼,騙到閻王爺頭上,料喬晚也不會有這個膽量。

但要真的是薛丞聿,他拿人家怎麼辦?不,是薛丞聿拿他怎麼辦才對。

喬佩珍還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喬樂盛吼道:“行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有空在這哭,不如想想到時候該怎麼辦。”

“我……”喬佩珍被話噎住,要不是她之前一直覺得喬晚任由她欺負,為非作歹了那麼久,她用得著怕現在麼。

喬樂盛平時並非不知道喬佩珍性格惡劣,但對她和喬蓓的所作所為,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聽見喬佩珍的聲音,喬樂盛頓時知道自己的妹妹肯定又犯下了什麼大事。

如果這事還是針對喬晚的,喬樂盛根本不敢細想,他把請柬掩了掩,壓下顫抖的聲音吩咐道:“薛家的人馬上就來了,你給我先去安排!”

···

加長林肯穩穩開到喬家門口。

車門打開,喬晚被薛丞聿抱出了車門。喬晚的衣服也是新換的,她旗袍遮到膝蓋,隱約見到纖細白皙的小腿,但腳腕玲瓏的弧度下,是包裹著紗布,踩著平底拖鞋的雙腳,還傷得不輕。

司機恭敬地虛扶車門:“喬小姐,注意安全。”

喬晚不好意思地半遮著臉,沒想到後麵還跟了一輛車,車上下來幾個保鏢,後備箱裡居然還誇張的配備了輪椅。

這陣仗有些誇張。

喬晚那天腳趾和腳掌受傷,碎玻璃劃出幾道口子,其他並沒有太大的障礙。

“先生,放我下來吧,這裡可以自己走的。”

喬晚不想被大家這樣矚目地盯著,她求著薛丞聿放她下地,喬晚伸手輕扯了一下薛丞聿的衣角。

薛丞聿便沒有像在淺水灣酒店裡那樣堅持。

放下喬晚時,薛丞聿靠近女孩的側臉,低聲耳語:“不靠近點,他會相信嗎?”

喬晚並不討厭這種感覺,但她自己心底作祟,薛丞聿並不逾矩的舉動都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薛先生……”喬晚沒想到,薛丞聿的配合意願如此之高。

“想拿到東西就乖乖坐好,聽我的。”

多虧了黑發藏住發紅的耳尖,她點點頭道:“好,謝謝薛先生。”

不管喬樂盛信不信,薛丞聿確實帶著喬晚回到喬家門口了。

不好意思地對推來輪椅的保鏢笑笑,喬晚自己半抬起前腳,扶著薛丞聿昂貴的高定西裝,一步一步,走上喬家門前的台階。雖然動作略顯笨拙,但已經不影響她的風光。

薛家的車隊讓原本門可羅雀的喬家熱鬨起來,喬樂盛著急忙慌地趕了回來,就見到薛丞聿這樣的大人物出現在了自家門口。

喬佩珍和喬蓓也都在看呢。

遠處就見到了平時稀罕的千萬豪車,剛剛從遠處駛過來,車門打開,看不清,好像喬晚還是被薛丞聿從從車裡抱出來的?

“媽,怎麼會這樣?”喬蓓揉了揉久站的腳跟,嫉妒如同毒蛇一般噬咬著她的心頭,“你不是說妹妹她……”

“給我閉嘴。”喬佩珍擰過身子惡狠狠地喝道,聲音低得隻有她們倆能聽見。

她們不會認不出薛丞聿是誰,喬樂盛讓他們一早在這等著,本以為是開玩笑,但是現在親眼見到,男人身上養成的上位者的氣質令喬家一乾人好多話都說不出來。

即使有想說話的,也被喬樂盛那嚴肅的氛圍弄得不敢開口。

直到薛丞聿推著輪椅,走上斜坡了,眾人才漸漸反應過來。

還是喬毅低聲喊了句:“爸。”

喬樂盛當然認得薛丞聿的,他戴著眼鏡都滑脫到鼻梁上,胡子都一抖一抖的:“哦哦,薛先生遠道而來,讓寒舍蓬蓽生輝請,請!”

“請。”

直到眾人簇擁著薛丞聿進了喬家,喬家人的震驚才漸漸反應過來。

薛丞聿的氣場太過耀眼,等接受了這一現實,眾人才把目光聚集到了喬晚身上。

“喬……小晚,你回來了啊,真好。”喬佩珍忙著張羅,“哎,怎麼傷了腳?快給小姐拿張椅子。”

“不用了。”

“怎麼不用?蓓蓓,快上前扶著你妹妹。”

薛丞聿把外套脫下交給助理,扶著喬晚站起來:“我來就好。”

薛丞聿本就對眾人的注視習以為常,他搭在喬晚腰側的手仿佛宣誓主權,一直穩穩地扶著她,沒有把喬晚交到喬蓓手上的意思。

聽到喬佩珍對喬晚的傷大驚小怪,薛丞聿路過喬樂盛麵前時垂了眼,沉聲道:“抱歉,是我沒有保護好她,讓令愛受傷。

“哪裡哪裡,肯定是晚晚不懂事,自己哪裡摔到了。”喬佩珍麵帶諂笑。

話音未落,隻聽薛丞聿皺著眉,聲音壓過喬佩珍後半句話繼續道:“讓您擔心了。但是要娶晚晚,也是我一直以來的打算。”

什麼?薛丞聿的話擲地有聲。

喬晚本來不想再見喬佩珍,一直輕咬著唇憋住眼淚,但薛丞聿的話讓喬晚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栽倒在地。

薛丞聿以為她站不住,托著她腰側的臂彎又多了幾分力道,不料觸碰仿佛過電,差點讓喬晚整個身子軟下去。

喬晚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她按捺胸口的喧囂,默默在心底記上一筆:以前怎麼不知道,薛先生竟然是這麼一個撒謊不打草稿的人?

一直,一直以來的打算?

他們剛剛在車上“串供”的時候可沒提到這些。

除了喬晚,喬家人聽到這話沒有不震驚的,喬佩珍更是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事情和喬佩珍預料的差彆太多!

按照原本的計劃,喬晚在淺水灣飯店後,失掉“清白”,順理成章地嫁到陳家,喬佩珍料定喬晚定能任自己拿捏。

再說,喬晚要是有個陳士安那樣窩囊的老公,是怎麼都比不上自己的親女兒喬蓓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

喬佩珍抓爛了指甲也沒想到,喬晚的命居然這麼好?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港城深居簡出,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居然就這樣出現在他們麵前,還為喬晚出頭了。